楚澜着急忙慌地下火车,到处扒拉人找自己的包裹。好多人无故被拉住,甚至被抓疼了手腕,不禁皱眉怒骂。
楚澜的小姑子倍感丢脸,又不能不管这事儿,烦躁地跑过去问:“你干什么呢?!包呢?四五个包,你这都能弄丢?你是睡死了还是咋滴了???”
楚澜气道:“我要是知道还能弄丢?我怎么知道哪来的小偷?你没睡死,你离我又不远,你倒是看着啊,在这放啥马后炮?!”
小姑子的脸色一下子就青了,用力推搡楚澜,“诶你凭啥骂我啊!你是疯狗啊逮谁咬谁?你弄丢的和我有啥关系?我还不能去个厕所了?我告诉你,你少跟我这儿逞威风,那么多钱进的货,弄丢了你等着挨骂吧!”
“滚!屁用没有的东西,就知道耽误我的事,看不见我找呢吗?你拉着我干啥?找不到都怪你!”楚澜心里烦透了,再也装不出一点耐心,直接露出了真面目,把小姑子骂的目瞪口呆。
小姑子可受不了这个气,也不等她,一个人先走了,跑回家就大哭一场,添油加醋地给楚澜告了一状。
楚澜还在火车站找她的货,直到这一站下车的人都走光了,她才颓丧地跌坐在地。
货丢了不是最打击人的,倒霉才是。她不敢相信上辈子的霉运居然又回来了,这是不是说她以后的日子就要一直倒霉了?她求神拜佛那么诚心,难道都没有用?那老天让她重生干什么?就为了让她再受一次罪吗?!
有警察看她状态不对上前询问,楚澜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忙向警方反应情况,求警方帮她把货找回来。
警察倒是很负责任,将她带回派出所认真做笔录派人调查。但在这样一个没有监控的年代,车站那么多人都大包小包的,去哪找啊?
这个年代小偷猖獗不是没理由的,要不是前两年小偷被抓住要枪毙,现在的小偷会更多。尤其在火车站这种地方,一旦丢东西,九成九是找不回来的。
楚澜在派出所一直等到天黑,等来的全是令人失望的消息。她心里对找回那些货没多大期望,失望的消息更像是一种验证,验证她的倒霉还在持续,一直没有结束。
没人比她更清楚自己的霉运,警方怎么可能帮她找回东西呢?就算找到偷东西的人,货也肯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毁了,她不可能找回来的!
楚澜灰心丧气的走回家,心里委屈得要命。可她万万没想到家里等待她的不是安慰,而是三堂会审。
她一进家门就看见宋阳和她公公婆婆坐在那儿,盯着她的眼神像要撕了她,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她脚步顿了顿,先发制人道:“我就说出门一定要互相照应,小妹看不上我,一路上离我老远,我扛不住打了个盹就丢了好几包货……”
她婆婆一拍桌子,“你闭嘴!你这意思你弄丢东西还是我闺女的错了?你咋这么会胡说八道呢?就是你这嘴皮子把我们糊弄了,给你那么多钱让你卖衣服,结果呢?你赔的精光还敢欺负我闺女?”
楚澜辩解道:“也没赔得精光,我刚开始赚钱的时候你也看见了,确实很赚,要不然你们也不会给我钱啊对吧?那大家都同意做生意,这东西有赔有赚怎么能都怪我呢?小妹不是还拿回来几包衣服吗?我想法儿改改样式,卖个好价钱把损失补回来,肯定不能赔。”
“还不能赔?我呸!”她婆婆起身指着她鼻子骂,“我算看明白了,你就一张嘴的本事,别的啥也不会,干啥啥不行。你还想碰那些衣服,你想得美!当初你说好了,这是最后一次,没弄好就和宋阳离婚。你也别赖着不走了,明天就去离婚,马上办。”
楚澜急道:“这不算!这怎么能算?我不离,这件事说什么都不行。”她看向宋阳,气道,“宋阳你说句话呀!”
宋阳皱眉道:“楚澜,咱俩确实不合适。好聚好散吧,把离婚办了,咱俩谁也别耽误谁。”
楚澜不敢置信道:“宋阳你再说一遍?你在乡下是谁照顾你的?谁包揽家里的活儿让你用功读书的?谁让全家人养活你的?你现在要跟我离婚?你忘恩负义!你就是个白眼狼!”
宋阳眉头皱得更紧了,“我没让你做这些,我也不是非要考大学,是你想让我考大学。自从我没考上大学,你就天天在我耳朵边念叨让我复习,让我参加高考。你知道有多烦吗?我真的受不了你了,如果能重来,我宁愿不认识你!”
楚澜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一样,疼得说不出话来。她捂着心口缓了好几口气,气急败坏地冲上去厮打宋阳,“你个王八蛋,你说得容易,我打死你!”
“住手!”她公公婆婆肯定是帮自家人的,急忙把她给拉开,她婆婆还打了她好几下。
这下宋家是彻底容不下她了,她居然敢打宋阳,这在宋家人眼里就是最不可饶恕的罪!
宋家人一定要让他们离婚,楚澜比他们更生气,更憋屈。她嫁给宋阳就是为了当官太太,现在宋阳不求上进连书本都不看了,她哪还有希望?就算随便嫁个地产商将来都是富贵太太,不比一个会计强?
楚澜想通了就硬气地道:“离就离!明天谁不离谁是孙子!”她说完还故意推了宋阳一把,不想输了气势。
谁知宋阳没站稳,被她这么一推直接仰倒在地,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了地上的石头上,鲜血立时流出来不少,宋阳人已经晕过去了。
楚澜吓坏了,推人的手还抬着,不知所措地往后退。她公公婆婆已经惊地扑到地上哭喊着叫人帮忙。他们声音很大,邻居马上就有人跑过来帮忙,拿毛巾按着宋阳的伤口把人抬着送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