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花魁?”
女子继续柔声说道:
“可不是?想必大师傅不是咱们长安人吧。咱这桂春坊先前有三位花魁,前几日走了一个,便只剩下两位花魁了,大师傅口中那位书画双绝,姓武的女子,在咱桂春坊可是只有一位呀。”
胖和尚点了点头,略有所思说道:
“嗯,应该就是她。”
“大师傅,见咱们武花魁可是要花不少银子的,不如小女子给您换一位姑娘咋样儿?”
女子轻薄笑道。
谁怀里揣着银票,谁腰间没有一个子儿,常年混迹在这种地方的姑娘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女子见胖和尚一身缝缝补补的素色僧袍,骑在脖子上的女孩儿麻衣粗布,站在其身旁的女子也是木钗布裙的简朴装扮。
虽是不知这和尚为何能娶媳妇儿,但看得出这是个穷和尚。
女子告知胖和尚武花魁很贵实则有两个目的。其一,若这真是个穷和尚,武花魁自然是见不到的,她可以将其介绍给其他姊妹,或让其知难而退,免得在这里碍了其他客人的眼。其二,若真是她看走眼了,这和尚是个怀里揣着银票的主儿,她还可以从中捞点儿油水。
正在女子劝说贾如来之际,暂时接管桂春坊外事的秋棠正巧抱着一把包严实的古琴走了下来。
秋棠可不是什么寻常女子,见这和尚不似寻常之人,便开口问道:
“师傅可是来这里寻人?”
未等贾如来开口,那女子倒是率先开口说道:
“秋棠姐,这胖和尚要见武卿姐姐。妹妹正劝说让他换一个。”
秋棠望了一眼贾如来,开口询问道:
“师傅找武花魁可是有事儿?”
毕竟秋棠的眼光要深远些,这胖和尚看起来不像是来这里寻欢作乐的人,来到这里又是点名儿要见武卿。可武卿在坊里是出了名儿的性子冷淡,也从未听说过她有什么故人。
一时间秋棠也闹不准这胖和尚是做什么来的。
胖和尚还未开口,身旁的妇人用胳膊戳了戳他。
贾如来一拍脑袋忽然醒悟一般,从怀里摸索了一阵子,掏出一个看似沉甸甸的袋子,递给秋棠。
便是光看这袋子绣工手艺便知其价格不菲,一旁的女子惊的瞪圆了眼睛,这胖和尚还真是个有钱的主儿?
而秋棠见到这钱袋儿后却是神色凝重,缝织钱袋的是绛珠,坊里没有一位姑娘不识得绛珠手艺的,秋棠也不例外。
胖和尚像是预料秋棠会是这样,开口继续说道:
“贫僧与你家萧公子相逢于路上,回来时没了盘缠。萧公子宅心仁厚便赠于贫僧这袋银子,如今将这钱袋子交于姑娘手中,也算是物归原主了吧。还劳烦姑娘通知一声武姑娘。”
甭管是什么人,在这里,有银钱的就是爷。别说是秋棠,就是萧九遥在这里也得守这个规矩。
用萧九遥的银钱,见桂春坊的花魁,真乃绝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