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令池听到丘甜低低的叫声折返,才走到车尾又听到“噗通”一声,紧接着是她低低痛楚又隐忍的闷声呻吟,只一声就没了动静。
巴令池跨到车侧,就见丘甜在地上缩成一团,他大步上前,看丘甜弓似的背脊,心头莫可名状的难受,“怎么,摔哪了?”
丘甜感觉周身都快散架了,右脚踝疼得她额头直冒冷汗,眼睛直发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巴令池蹲下,看她弯曲着筷子似的腿,右手死命按着相机压到胸前,鼻尖上尽是细密的汗珠,知道她是疼的不轻,刹那内心就被自责填满了。“哪里疼?”
巴令池问话出口,想起她曾经被问到时的回答“除了没人疼,哪都疼!”
可这次丘甜只是低低一句,“哪都疼。”她是真的全身骨头、皮肉、脏器震得都疼。
巴令池抬手想去扶她左胳膊,“不是告诉你,找二中队人帮忙!”他的语气除了无奈已听不出一丝丝冷冽。
丘甜抬左手把挡眼睛的头发顺到耳后,一个貌似不经意的动作,她完美地避开了巴令池的手,也把左眉骨上的疤痕完全展现在巴令池眼里。
巴令池看看丘甜的动作和疤痕正觉自责。
丘甜强忍疼痛勉强低低发声,“我没带手机,总不能站车上喊人,那样对你影响不好!”她声音里都带着痛楚,“总指挥先走吧,我自己缓缓。”
巴令池听到女声饱含痛楚的说“对你影响不好”,再看她左眉骨的疤,他几分钟前被气到爆的心脏上无数根血管似苦藤般交扯纠缠起来,泛起无法言表的隐痛,“带你去医疗室!”
“不用,想来三四米的高度,掉下来也摔不死!”丘甜试着想动动右腿,感觉从脚背一直疼到膝盖,她想动都动不了。
“能摔瘸,那车相当于一层半楼高,我能跳是你能跳的吗?”巴令池沉沉的说话,看着丘甜额头鼻尖的冷汗,他心肠还哪能硬起来。
“你走吧,别再说我,我摔得骨头都散架了,疼得不行!”丘甜低眉顺眼坐在地上,语气依旧是又低又轻的,连抬头力气都没有。
巴令池伸出手臂向前探身要去抱丘甜,“送你去医务室!”
丘甜腿不能动,还向后缩缩肩,“拜托你走吧,我真心不想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我口碑不好,被戳破脊梁骨的人别波及总指挥!”
巴令池不管丘甜的躲闪与抗拒,低沉说话,“你觉得我能把你一个人扔这吗?”他直接探身公主抱抱起丘甜。
“你不是都扔下我走了!”丘甜被巴令池抱起来那刻,别扭得周身神经紧绷起来了,她感觉右脚踝这瞬疼得直透不过气。她手下意识的去推抵巴令池,“呃,疼,疼……放我下来,疼,疼……”
巴令池被丘甜那句控诉似的揶揄,弄得心头纠缠更紧,不知道丘甜哪里疼,也不知道自己弄疼她哪了,看她疼得面色发青都失了血色,无奈又无措的问,“哪疼,我弄疼你哪了,还能站吗?”
“我试试!”丘甜瞬间手心都是冷汗。
巴令池缓缓把丘甜往地上放,“你怎么比以前生病时还轻啊!”他看着丘甜的小皮夹克,就想起了那个不顾一切从舞台跳到自己身上的小妖精。
丘甜必然不会接话。
丘甜双脚一落地,右脚踝又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诶!”她下意识抓着巴令池胳膊才勉强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