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令池快速收拾出门,今天他是9点左右的航班,现在去找丘甜,时间勉强够用。
巴令池出门才知道夜里下了很大的雪,车行很费劲,接近6:00时,他在城郊一个废修车厂附近看到了身型像丘甜的人影。
巴令池车子调头停到那人身边,他落下车窗叫她,“丘甜?”他看着刘海、鬓发、头顶皆白的女孩不太敢认。
丘甜对巴令池的声音置若罔闻。
巴令池下车走到丘甜身边还犹豫一下,觉得眼前的雪人有点陌生,“丘甜?”
丘甜转头看巴令池,她的眉毛、睫毛,挡在耳朵两侧的头发,全凝着一层白霜,脸蛋、嘴唇冻得紫红,见到巴令池她除了眼睛黑亮亮地看他,什么语言、表情都没有了。
巴令池把丘甜扶上车,都觉是把一个雪人装上车了。
巴令池就站在车外,脱掉了自己的大衣,“把你的衣服脱下来,换穿我的。”
丘甜听见了身子往巴令池这凑凑,就没在有动作了。
巴令池看着丘甜上牙打下牙冻得直哆嗦,迟疑着把自己的大衣盖在丘甜腿上,伸手去解丘甜衣扣,他把衣扣解完,丘甜缩了缩肩膀,她的大衣就滑落了,她知道配合他。
巴令池拉开丘甜大衣时,丘甜配合着身子往前让了让,巴令池瞬间看到丘甜被撕破的衬衫,她领口大开,脖子上有一长条红痕,大半盈白的曲线显现出来,左侧心口处有明显的红印。
巴令池的心骤然紧揪起来,他给丘甜披自己大衣时,滚动几下喉结才低沉问出句话,“他强迫你了?”
丘甜只是颤抖着晃晃头,没征兆落下两行泪。
巴令池看着瑟瑟发抖又隐忍不出声的丘甜,心如刀割,他快速的帮丘甜披上自己的衣服,向前拉衣襟时,刻意去细看她胸线上的红印,那无疑是男人的手印,他狠咬咬牙,用力摔上车门!
巴令池坐进车里,强忍着心里的不痛快,调高空调温度,再探身到丘甜那侧车载抽屉里拿出条新毛巾,“过来一点儿。”他声音沉冷,强忍着怒意。
丘甜就像从冰天雪地里出走多日的白色流浪猫,被好心人捡到了,带回家。她机械地把自己侧过来,正面对着巴令池,把除了眼睛黑亮,把毛发皆白的脸对着巴令池,她连脖颈都冻得僵硬,感觉自己扭一下头都是像被冻冰的机油车轴,扭动时颈椎像轴承一样发出特殊的吱嘎声。
巴令池用手里的毛巾去擦丘甜脸上的白霜,从她的下巴、唇瓣、鼻孔,一点一点上移,他很认真地审视着她被冻僵的面颊,像个冷冻的红苹果。
巴令池毛巾落到丘甜眼睑时,她主动闭上了眼睛,睫毛在毛巾移开时颤了颤,又两行清泪滑落下来。
巴令池毛巾在丘甜额头、眉毛处停滞,心底的疼痛与无奈似愤怒的灵蛇在他的心房、心室里恣意游走叫嚣着疼痛。
巴令池紧抿双唇一句话不说,手和毛巾移到丘甜头发上去帮她擦拭发上白霜。白毛巾掠过黑发丝,巴中队的思路、心绪都如手下的发丝,纤细纷乱无可诉说,无从整理。
“不哭了!”巴令池的毛巾离开丘甜发顶时低沉吐出几个字。他再伸手去拉丘甜身上的大衣领,想帮她拉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