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巴令池也不多说。
丘春山面上有僵硬的笑,苍老的手伸出来,“再次感谢您,您若回去顺路把丘甜再捎回去吧,她得回去上班啊!”
巴令池与丘春山一握,就觉掌中丘春山的手微有湿润,不是先前那般干燥,“可以的,您放心!”
丘甜听言心中百般滋味,“爸--”
丘春山听女儿带着哭腔一声唤,眼眶就红了,“闺女走吧走吧,唐医生生病,别惹她生气了!”
丘甜用力抿唇,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大步往外走。
巴令池忙朝丘春山轻点头,追着丘甜脚步去了。
丘甜一直低头走到医院楼外个长椅上坐下,就吧嗒吧嗒掉眼泪,没有一点声音。
巴令池跟过来,站在丘甜身侧,看着无声落泪的丘甜仿佛时空穿梭回了那天的火车车厢,她就是这副模样,低头坐在那,静静的流泪不发出任何声音。
巴令池心头狠揪一下,想说上两句劝慰的话,又觉得此刻说什么,都像参加葬礼时和死者家属说的那句“节哀顺变”,说什么都是隔靴搔痒送不进人心底的安慰。
巴令池不忍、更不想看这样的丘甜,看她必然就想成是丘燃,她们母女对话他听了大半,原来那天丘甜喃喃自语出的都是真话,他很心疼她,却毕竟是个外人,不可置喙丘家家事,更无力安慰丘甜。
巴令池思量片刻,就不远不近坐在丘甜旁边,这样可以避免目光直视她。
丘甜良久未动,哭够了用力抽抽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给丘春山打电话,“爸,我先带孩子们走吧,你专心照顾唐医生,等她病好了,我再把她们送回来。让孩子们在医院多陪你们待会吧,我回去收拾孩子们的东西。”
不知丘春山在电话里说了什么,起丘甜又是长长叹息,“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您觉得我在乎别人什么眼光有意义吗?亲妈都不要我,我去管那些影都没有的男人干嘛?再说,您觉得唐医生打算让我结婚吗?”
丘甜用力咬咬唇,“她从没想过我好,她就想我一辈子死不了活不起的赎罪……”
巴令池一直安静坐着,以至于丘甜忽略了他的存在。
丘甜挂断电话站起来,看到雕塑一般挺直静坐的巴令池,用力抿抿唇。
巴令池迎上丘甜桃子似的水眸,依旧无话。
丘甜低浅浅的问,“方便带着我和孩子一起回蒙北吗?带两个孩子得拿一堆东西,坐火车汽车都太不方便。”
巴令池凝视着远方,还是潮湿低沉的空气,雨一直没下,这低气压令人压抑。“可以,不过走前我想去个地方。”
丘甜看着巴令池刚毅的侧脸,从他那坚定的目光和惯常冰冷的神情里,她敏感地猜到了,“好,现在带你去!”
巴令池起身,“我都没说,你就你知道我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