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甜再坐回位置时,桌上的菜已经上了大半,她猜小彭总已经把他父亲的想法传达给了闻则远。她看看满桌自己都不喜欢的菜,抬头再看看对面二位男士,“闻总找我要谈什么,还是吃饭前谈吧,免得吃饭时说工作倒胃口。”
丘甜还是粗涩的嗓音,语气却比之前多几分冷厉,“在您说前,不管你们信不信,我还是要表明立场强调一下,事情不是我做的,我问心无愧!”
彭永晖清清嗓子,“丘甜我当然相信你,我很清楚事情不是你做的!”
丘甜颇为诧异看彭永晖几秒,“感谢老板的信任。”
“因为是我把你新闻素材给出去的!”彭永晖正襟危坐,目光坦诚又认真。
丘甜眼睛在干涩的眼眶里转了转,凝霜的小脸上扯出一抹讥诮的冷笑,把她似有若无的酒窝加深了轮廓,“呵,我不是傻子,猜得到!”
现在换彭永晖意外了,“你怎么……”
“这稿子能流出去,只有三个人有机会!你、王可和小乙,昨天看王主编那态度,我就判断不是她。我其实更多设想是小乙,只是没想到为逼我走,小彭总您会亲自出马!呵,我都已经表态了,您完全可以直接说,没必要这样,挺有失身份的!”丘甜理智平静的话,有着秋霜在前冰雪在后的层层冷意。
“抱歉丘甜!”彭永晖深皱起眉,丘甜隐含揶揄的讥讽使他心底堆积起层层疼痛,可在闻则远身边,他连痛都不敢!
闻则远轻吐口气,“丘甜这里面有误会,听彭总把话说完。”
丘甜貌似配合的点点头,“好啊。闻总说有误会,是什么误会,彭总您请讲。”
闻则远眼看着丘甜脸上、眼中陌生的冷凝与戒备,轻咬下颌骨,多年不见他已不再了解她的全部。来之前,他在开会,彭永晖电话里简短说丘甜遇到点事儿,可能要离职,他才在午休时间急匆匆的赶过来。
他刚刚听彭永晖说,才知道丘甜受很大的委屈,他想好好安慰关心她,却知道面前的女孩不会与自己吐露心声,否则她昨天就该找他的。
彭永晖清清嗓子,把一个牛皮纸信封推到丘甜面前,“误会有二,丘甜我没想过要逼你离职,发自肺腑讲作为老板我很认可你的工作态度和能力,如你所说辛辛苦苦采访来的新闻不发,心里不舒服。我就转给今日时事,这里是这个稿子他们付的酬劳。”
彭永晖深藏起个人情绪,都是老板的公事公办语气,“我是叮嘱过对方匿名发布的,可他们给忘记了,不仅没匿名,还直接用了你的名字!”他轻拍推到丘甜手边的信封,像轻拍了她的手,本意是想让她开心,却不想把她推入谷底,很无奈!
丘甜颇为意外地看看彭永晖手下的信封以及其上老板修长的大手,她瞬有错觉,那大手下不是信封似是圣经,彭永晖彭公子像在按着圣经“发誓”。
彭永晖静等片刻,见丘甜没说话,继续说,“我刚刚说的是其一。其二是,我的父亲!”
彭永晖眼睛余光扫向闻则远吞吞喉,“我父亲在我身边一直安排了眼线。”他尴尬一笑,“毕竟他大半的事业放我手里还不太放心,我不知道他的眼线有几个都是谁,我能猜到,他们给我父亲传达了一种信息,有关你和我的暧昧关系。所以,他才杀回国来,逼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