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令池去弯腰细看,她似乎是睡着了。他去把厚毛毯和T恤拿来,放到床侧,又去倒杯水放到床头柜上,再开台灯关掉顶灯退出去。
巴令池站门外看看时间,凌晨一点多。他去储物间摆出张行军床,就支在丘甜卧室门外,自己下楼收拾一番再拿条薄被上楼,躺在行军床上侧耳细听没听出什么异样,这才放心睡觉。
就在巴令池迷迷糊糊入睡时,隐约有窸窸窣窣的响动,片刻轻轻的开门声,他以为丘甜要去卫生间,没去理会。
不想,一分钟后,一双似奶油雕刻的白腿出现在行军床边,“巴中队。”
巴令池虽没睡实可睁开眼就见双白腿支在眼前还是迷怔了,一时没做出什么反应。
外面只开着盏幽暗的壁灯,丘甜很不想深夜打扰巴令池,却是别无选择,她本就有气无力现在还有点怯怯的迟疑,“巴中队。”
丘甜一手按着小腹一手落在行军床边慢慢弓下腰脸凑近他去看。
巴令池眼前,白腿旁忽然落下只骨瘦的手,紧接着是一点点变长变多的头发,再是被乌发遮着的半张脸,白额头、黑眼睛……他眼睛瞪亮忽地坐起来,按开墙面上的顶灯开关。
“啊!”丘甜呼出声,“吓我一跳!”
巴令池带着惺忪地睡意嗓音沉哑,“谁吓谁啊?”他坐起来才看清,丘甜穿着他那件肥大的军绿色T恤弓腰扶床站着。
毕竟T恤长度有限,丘甜4/5的长腿全露在外,军绿下全是牛奶色的纤细的筷子腿,她赤脚站在他床边,虽是站着也是虚弱苍白、有气无力。
“不舒服?”巴令池意识一点点回笼,“怎么光着脚?”
“没看到鞋。”丘甜站不住了,就弓腰坐到行军床边。
巴令池眼瞧着她白腿落在他腿边,滚动下喉结,他疏忽了照顾。他掀开被子准备下床,丘甜或许是太冷太难受,就抬腿上来,直接把腿伸到他床边,还自己拉过他刚掀开的被子盖。
巴令池心底暗叹,这丫头!真不知说什么好?他快速下床给姑娘让地方,“冷啊?”
“凉得难受!”丘甜看看巴令池,“好在,你被窝挺热乎!”
巴中队吞吞喉没说话,满眼黑线看她,还有深更半夜这样来撩人的?
“巴中队,你家有卫生巾吗?”丘甜问。
“什么?”巴令池以为自己没听清,他下意识看向丘甜抚着小腹的手。
丘甜以为没说学名巴中队听不懂,回话时特意说学名并加以解释,“卫生棉,我大姨妈也来你家了!”说完,她仰头巴巴地看他,惨白的脸色把她白眼球衬得暗红。
巴中队脑中炸开一道火光,似先前眼中的黑电线此刻全部连电打火炸开了。这两个词,他几乎十二三年没听人说过了吧,刚入耳那刻着实还反应了几秒,“你觉得我家能有那东西?”
丘甜扁扁嘴,“你家都有女士拖鞋,我以为能有!”
“女士拖鞋是打扫卫生阿姨的,她不至于往男客户家存卫生巾吧!”巴中队不淡定了,以前高中时听女孩子说这类话题,都是偷偷摸摸、小声嘀咕,怎么着都要避讳男人有几分羞涩的,可她呢!
丘甜皱眉扁扁小嘴一脸的无措又无奈,“那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