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错觉，萧莫此刻说话之中，竟似乎有两重声音，尖锐与低沉混杂，新起来让人心底发毛。
朱豪看着这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恶鬼，恐惧逐渐在心中滋生。
“你不要过来啊！！！”
朱豪闭着眼睛乱扔术法，然而神智混乱之下，却是打偏大半，只有寥寥数道被萧莫以肉身，生生抗住。
“怎么，不是想将我炼制成傀儡么”
萧莫走到朱豪身前，双手分别扣住朱豪的两根锁骨，向外狠狠一掰！
皮肉撕裂的声音很小，但锁骨的脱节的声音却很清脆，朱豪的两根锁骨，在萧莫一掰之下，如同单根的护栏板，向外展开。
朱豪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剧痛让他清醒了一丝，立刻向后跃开，祭出飞剑，慌不择路之下向着黑雾区冲去。
然而朱豪根本不敢触碰黑雾，躲闪之下却是在黑雾空出的扭曲缝隙中，如同残了翅膀的苍蝇，歪歪扭扭之下，极其缓慢。
萧莫微微下蹲，气血之力陡然暴动，一跃而起，整个人如同炮弹般，向着朱豪弹射而去。
破空声传来，朱豪慌张回头看去，然而这一看之下，便让朱豪看到了，令他永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萧莫如同炮弹般，向他激射而来，那一团团他唯恐避之不及的黑雾，竟在萧莫面前纷纷被其吞噬！
“魔物！你是魔！！”
朱豪立刻被这一幕吓得肝胆俱裂，只有魔物才能吸收黑雾，然而宗门典籍中，根本没有人形的魔物！
“三阶....不！你是四阶！！四阶的魔神！！！”
看着萧莫狰狞的面孔越来越近，朱豪灵台混乱之下，操控飞剑的灵识陡然紊乱，连身体里流转的灵气，也骤然滞涩。
飞剑失去了朱豪的操控，顿时斜斜坠落下去，带着朱豪狠狠的砸落在地。
墨渊那坚硬的地面，将朱豪伸展开来的锁骨狠狠的抵了回去，瞬间穿过斜方肌，从身后突了出来。
萧莫落到朱豪身边，再度不紧不慢的向朱豪走去，同时伸手抚摸着身旁的魔气团，血肉恢复的速度又加快几分。
朱豪见到这一幕，大腿上顿时感到一股热流窜出。
一时间，这心理扭曲的宗门天骄，竟涕泗横流，屎尿齐飞。
“别杀我，别杀我！”朱豪突然跪起，用膝盖走到萧莫身前，抱着萧莫的脚，连连磕头。
“你们不是一直想攻破断墨城，我可以做你的走狗，主人别杀我！”
萧莫冷冷的看着这一幕，突然低下头，嘴角咧开，森冷的笑道。
“可以喔。”
萧莫轻轻的声音，让朱豪如蒙大赦，连忙爬起来快步朝断墨城跑去，然而萧莫又是一脚踢去。
将朱豪的脊骨，生生踢碎！
“要爬回去哦。”萧莫的笑，宛如恶鬼：“狗儿就要有狗儿的样子嘛。”
朱豪嘴中不断冒着血沫，闻言连忙忍着剧痛，用灵气连接脊骨处的经脉，手脚并用地向断墨城方向爬去。
这般动作，再加上那只软软塌着的又手，像极了一只坡脚狗。
“走快点！”萧莫突然对着朱豪后脚跟狠狠一踩。
骨头粉碎的剧痛，让朱豪惨叫一声的同时，根本不敢停下，立刻又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只是片刻，朱豪的膝盖便被墨渊的嶙峋地面磨破，在地上拖出了两条常常的血痕。
心中的恐惧，伴随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让朱豪的心智已然快要混沌一片。
忽然，面前出现的人影，让朱豪精神一振。
“京金师妹，快，快救我！”朱豪挣扎着，在萧莫那淡漠的目光中，向突然出现的周京金爬去。
他完全没去想，本应被他毒杀的周京金，为何出现在此地，他只知道，那个气喘吁吁赶来的女子，是他希望的光。
“京金师妹，这萧莫是魔物，快祭出飞剑，我们回断墨城！”
朱豪挣扎着，如同一只濒死的猴儿般，向着周京金身上爬去，同时疯狂催促。
“快走，快走！！”
“周京金”却仿佛没有听到朱豪的催促，看着他咧嘴一笑中，那胖胖的脸颊突然裂开，在朱豪惊恐的目光中，变成一张血盆大口向着他脑袋啃来。
朱豪被这突然的惊悚，吓得身下又挤出些东西的同时，用尚且能动的手格挡而去。
然而，那闪烁着寒光的锋利牙齿，在朱豪惊惧的目光中，生生将他的手臂撕下半条。
不是上下两瓣，而是从中间啃了一道圆形的弧口，只留得周边一点皮肉，吊着下方的小臂，摇摇欲坠。
虎爷的学习能力，还是不错的。
“啊啊啊啊！”朱豪双目赤红一片，惨叫中跌坐在地。
突然，朱豪一抽之下，竟是被吓晕了过去。
萧莫走过来，对变回原形的虎爷笑了笑，随即低下身去，在虎爷逐渐由快意转换为惊悚的目光中，捏住朱豪的肋骨，一根一根，连皮带肉的撕裂掰开。
在萧莫的动作下，朱豪的肋骨如虫足般绽放开来，一滴滴鲜血，从搭在骨头上的残破皮肉，滴落在跳动的脏腑上。
朱豪早已醒过来了，从萧莫撕他第一根肋骨时便醒来了，不过却一直静悄悄的。
——因为萧莫嫌他太吵，顺手帮他把声带扯了下来。
朱豪此刻还没死，在萧莫不时打入他体内的气血供养下，他还活着，甚至还顺手抽离了他体内的魔气，让朱豪的神智更加清醒。
朱豪宁愿不要这份清醒。
“你是不是想问。”萧莫将血淋淋的双手，放在朱豪眼前甩了甩，说道。
“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在算计你了”
朱豪双眼里满是痛苦，对萧莫说的话根本没有理会，萧莫也不在意。
“告诉你个秘密。”萧莫在朱豪耳边悄悄说道：“那三只二阶，是我踢过去的。”
朱豪闻言立刻睁大了眼，却正好看到萧莫，正笑嘻嘻的开口。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朱豪目呲欲裂，准确的来说，是已经裂了，两道血泪顺着其脸颊流下，面带癫狂。
朱豪此刻，神智已然在崩溃的边缘。
萧莫没有继续刺激，在发疯的边缘徘徊，“清醒”便成了一种折磨。
就此结束，是对朱豪最好的报复。
打入三道气血，保证其能凭此继续存活，萧莫想了想，又取出几颗生机之晶，放在朱豪嘴中。
这生机之晶会慢慢融化，被其吸收。
若无意外，朱豪会维持着这半生半死半疯癫的状态，继续存活数月。
做完这一切，萧莫看向虎爷笑了笑，说话中隐约带着哭腔。
“虎爷，走罢，我们的仇，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