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他哑声说:帮我个忙……(2 / 2)

虽说这方嫁去两三日,但卿母总觉得已有好几年未曾相见,唯恐她这两日在月府里受了什么欺负,窝了什么委屈,好一阵的嘘寒问暖。卿如是忙说自己不曾受委屈,又说是自己欺负月陇西还差不多。

“你就仗着世子疼爱你胡作非为罢,迟早有你哭的。夫妻协心有什么不好?”卿母蹙眉,拍着她的手背,忽而低声问道,“你和世子……懂吗?”

卿如是微怔愣了下,猛地反应过来,窘迫地把手抽出来捂住脸,苦恼道,“娘,你在问什么啊……”

“有什么不好说的,你若是不懂,娘再教你就是了,就咱们娘儿俩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成?”卿母悄声道,“你出嫁前一晚娘跟你说的那些法子你都用到了吗?怎么样?”

“哎呀这些您就别问了……我、我不好意思那样的,我亲他取悦他干嘛呀?还往那些地方乱亲……”卿如是用手肘撑着膝盖,蒙住脸嗫嚅道,“我实话跟您说罢,我跟他还没……没圆房呢。”

“什么?!”卿母惊呼一声,随即拉着她的手追问道,“为什么?新婚之夜你们不圆房你们干什么去了?”

卿如是自在道:“玩呗。”

卿母一脸恨铁不成钢,“我可真是信了你们俩的邪,新婚夜还玩?你玩我信,他、他竟也跟着你玩?不应该啊……”她想不通,暂且便不去想了,自顾自地跟卿如是讲,“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圆房?我不催着你们要孩子,但不代表他的爹娘不催的,你们自己掂量着。”

卿如是为了让她安心,满口答应下来,“过几日就圆,过几日……我肯定主动找他圆。”

听她作了保证,卿母才稍微放下心,又继续逮着她的手跟她讲闺房之事。

一番说教后,卿如是被知识浸浴得过于充实,过耳容易,接受无能,她羞涩难当,再见到月陇西的时候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一看他总想到卿母之教导,前世之实践。她怀疑自己原本被人间正道填满的脑子此刻被灌满了淫。邪之气,不然怎么能……一见他脑子里都能浮现出画面。

……简直岂有此理。

两人在卿府中用过膳后便要回府,月陇西瞧着她跟卿母去了一趟回来后面红耳赤的模样也猜得到被说教了些什么,他心底憋着笑呢,坐上马车后才道,“小红杏,你可知道方才要走时娘把我拉到一边说了些什么吗?”

卿如是震惊地看向他,心道卿母不会那么狠罢?!

他故意不说,让卿如是自个琢磨,观赏她一变再变的脸色,心底乐不可支。

最后卿如是没好意思问出口,自顾自地琢磨出了一身汗,越想越羞,越羞越怯,再看月陇西时忍不住就往不该瞟的地方瞟,她被自己羞耻的意识吓得下马车后直接奔着西阁去。

不行,她需要洗洗脑子,把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全都摒除掉。来回踱了十来步,她高声吩咐丫鬟准备沐浴和洗发。

正是大白天,她竟奔着浴房去。月陇西慢悠悠地拉了个椅子坐到院子里,隔着若隐若现的窗看她慌乱脱衣和沐浴的模样,咬住拇指低笑了声。

卿如是把脑袋蒙进热水里,任由水声咕噜地撞进耳中,一声声地撞走她今日听来的腌臜东西。

然而潜意识里越想要摒除,就越是会想起。尤其卿如是深深地记住了给月陇西擦药那晚,掀开他的被子看到的景象……完了,她完了,她竟然真去想月陇西那厮美好的躯体。

怎么会这样……书里说相爱的人心生喜悦,才会渴望对方的躯体。不管是哪种形式的渴望,或得到,或亲吻,或抚摸,或者仅仅是想要看……她完了,她居然渴望月陇西……

卿如是呜咽了声,忘了自己还在水中,呛了口水赶忙钻出水面,急促地呼吸几次,她又沉了进去。

皎皎想给她洗发都找不到机会,瞧着她沉沉浮浮,反复多次,皎皎忍不住问了,“夫人,你怎么了嘛?你要是渴,我给你倒水就是了,咱们犯不着喝这里面的。你要是嫌我洗不好,那要不然我去把世子请进来,他伺候你好了。”

卿如是猛拉住她,拿手指头戳着她的手臂,“你小心我换了你!”

见她终于消停了,皎皎赶忙凑过去帮她洗发,边洗边道,“夫人和世子吵架了吗?”

“没有……”卿如是郁郁地盯着水面,“我想不明白一些事,觉得自己很奇怪。我不好意思看他了。”

皎皎狐疑地蹙眉,“哦……那是很严重的问题。”她一顿,又笑道,“不过没关系,过几个时辰就好了。”

“为什么?”卿如是好奇地问。

皎皎理所当然道,“因为世子会哄你啊。世子这人好会啊。就这两日的时间,院子里的小姐妹们都知道,世子最喜欢哄夫人了,就算夫人莫名其妙地生气,世子也能很快把你哄好。看着好像是夫人治得了世子,其实就是世子治得了你。”

她一番话随口说来,竟然意味深长。卿如是沉吟许久,再回过神时皎皎已经伺候她沐浴完毕。

走出浴房的门,竟一眼瞧见坐在庭院中的月陇西,他的手转着一面干净厚实的素帕,眼睛却往她身上戳着,唇畔还勾着慵懒惬意的笑。

见她一言不发地转身往屋里走去,他便也拿好帕子跟着去了,关上门,笑吟吟地道,“我以为你打算洗一个时辰呢,竟然这么快就出来了。”

卿如是捋了下湿发,坐到梳妆台前,鼓了鼓脸,转身去拿他手里的帕子,却被他避开了,抬眸疑惑地望着他。

他舔着唇角,玩世不恭的笑,“我帮你绞,我会。”

心以为自己要费好大的劲才会逗得她同意,却不想她竟压根没有反对的意思,转过身脸红道,“行、行罢。轻点啊,我头发多。”

月陇西唇畔的笑更肆意了些,轻“嗯”了声,捧起她一小部分头发,用帕子裹住,轻轻揉着。

湿漉漉的青丝黏腻在她的身上,浸润了薄薄的素白衣衫,映出里边藕荷色肚兜的花样来。从月陇西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穿过交叠的衣襟,窥见松系着的肚兜里的风景。

清致的锁骨下,白皙柔软的隆起间,有一道不深不浅的沟壑。上边布满晶莹的水珠,有乌黑的发丝顺着沟壑蜿蜒而下,黑与白相映,谁也不输谁。

月陇西的身体微微异样,嗓子忽然有些发痒,他生了热,只得别过眼,自行平复。

谁知此时卿如是稍抬手挽了下耳发,惹得他情不自禁地又看了回来。

那袖子顺着柔嫩的手臂轻滑,无意间露出了她皓白的手腕,腕骨的弧度恰到好处。她的耳梢微红,原本白皙的耳朵便呈现出淡粉色,迎着光,可见耳垂上纤绒的好似透明的毛。

被她挽过的发顺着她的肩膀垂下,稍短了一截,耷拉在她的双峰处,发丝堪堪与峰尖齐平,引得他无尽遐想。

她的身体带有刚沐浴后的清香,淡淡地,萦绕在他的鼻尖,勾魂夺魄,蛊惑人心。

不知不觉中,他的手便稍使了力。

卿如是蹙眉,轻声惊呼,“疼……”

这一声略带嘤咛的“疼”,喊得真是妙极了。

月陇西喉结微滑,不擦了。他要死了。

憋死了。

不疾不徐地轻拂袍角,月陇西在她侧旁顿下身,眸色朦胧地望着她,“我……我想要你帮我个忙,好不好?”

他的声音透着沙哑,原本就低沉的声音此时听来竟散发着磁性,浓厚的情。欲在他的声音里徘徊,最后缓缓流出。

卿如是刚被拽了头发有点疼,没怎么留意他语气里的不寻常,只低头蹙眉,惶惑地瞧着他,有些不明所以,“什么忙?”

月陇西迟疑了片刻,捉住她的手,在自己掌心微微捏了捏,然后缓缓地往自己的小腹带去,在她微讶的眼神中,领着她触碰到了与身体别处不同的热度,并哑声说,“这个忙……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