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爷能揪出府中的眼线,也是有办法的,咱们自然是要跟他商量着来!”林穆儿叹了口气:“这灵红,既然不在福爷的名单中,也说明了咱们府里还有其他的眼线在,她能暴露,也算得上一件好事!”
“虽然谢妈妈这事,福爷确实有责任,但是...”林穆儿神情落寞,语气低沉:“但是确实也不能都怪他,我也有很大一部分的责任,太过轻视了...”
林穆儿的语气充满了自责和懊悔,兰雪心中也是难受,这种事情,是谁都不能预料到的,只得上前安慰道:“主子,这事,谁也想不到,太突然了...”
“是啊!”林穆儿苦笑,已然充血的明眸中,满是哀痛:“我本该想到,拔眼线这种事情,就跟取人性命一般,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是性命之忧?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我大意了,所以才会毫无防备,就这么白白的让谢妈妈丢了性命!”
“主子...”兰雪心中也难过,看着林穆儿如此自责的模样,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劝解。
林穆儿笑了笑,轻轻地摇了摇头,神情却是苦涩不堪:“如今,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斯人已逝,悔之晚矣,眼下,咱们能做的,也不过是引以为戒罢了!”
兰雪点头,现如今,这皇权的争斗刚刚开始,往后,还不知要有多少的鲜血流淌,只能是引以为戒了!
“主子,要不要歇会?”这几日林穆儿吃不好睡不着,眼见着就消瘦了下来,这样下去,怕是也会被拖垮。
林穆儿摇摇头,只说道:“福爷可在府里?”
兰雪顿了下,皱着眉想了下:“怕是在的,我瞧着全顺怕是跟着去的,福爷这会应该在府里。”
“去将福爷请过来!”林穆儿吩咐道。
“是!”兰雪点头。
林穆儿轻轻地摩挲着手中的青釉茶盏,温温热的桂花茶,沁出丝丝甜香的味道,在鼻尖萦绕不散,让原本疲惫的心情,也瞬间舒展了不少。
不一会儿,福爷便赶了过来,如今丧事办完,晋王府总该要恢复往日的模样,这会子福爷正在指挥着剩下的仆役们,将那些白布、灯笼之类的都撤掉,听兰雪说主子唤他,便也是脚步不歇的赶了过来。
“主子,您找我?”福爷躬身行礼。
“免礼!”林穆儿点点头,看着福爷已经是除了身上的白孝,穿了一身日常的便服,继续问道:“不知福爷是从哪里找到了谢妈妈的儿子呢?”
原本想着清远侯府或许会有谢妈妈以前的信息,结果,清远侯府根本不理会,倒是福爷,也不知道哪里寻到了石中玉,如何不叫人生疑?
“哦,这事啊!”福爷露出了一贯的笑意,慢慢的解释着:“出了事,老奴就派人通知了王
爷,原本呢,也没想到这茬子事,后来是全顺在老奴面前提了一嘴这事,毕竟这谢妈妈的事,老奴我也有责任,想着若是能将功赎罪,娘娘心里怕是也好过点,便私底下去禀告了王爷!本来也没报希望,可是咱们爷愣是给找到了!也算是赏了老奴一个赎罪的机会!”
“王爷?”林穆儿呢喃着,眼神中却是露出了一抹深思:“原以为王爷身体不便,却没想到,也如此神通广大!”
“呵呵,是呢!谋大事,总是要有些资本傍身的!”福爷也不隐瞒,笑呵呵的直言不讳道。
林穆儿点头,那样的人,远不是自己所看到的那般简单:“那你们是从哪里找到他的?”
“邛县乡下的一个小山坳里,谢妈妈当初进了侯府,是有卖身的文书在京兆府存档的,年代太久,查阅费了些时间,那村子又远,日夜兼程,才在最后一天赶了过来!”福爷也是一五一十的解释着,毫无隐瞒:“那文书上写着谢妈妈的籍贯,虽然进府的时候已经是被休弃的,但也标明了夫家的住址,我们也是...”
“什么?休弃?”林穆儿愕然,不禁反问道。连着一旁的兰雪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福爷点点头:“那文书上是这么说的,但是没写具体原因!”
林穆儿没有说话,心中酸涩,那谢妈妈曾经说过,还在月子里就听闻母亲出了事,急匆匆的赶来京城,想来定是惹得夫家不悦,可是,这也没有到休妻的程度呀?这其中,定时还有什么事发生了!
“我看那石中玉腿脚不便,可知是什么原因?”林穆儿继续问道。
福爷却是摇摇头:“进了府,老奴就将他引了进来,没来得及细问!”
林穆儿抿着嘴,点头表示了解。撇过脸看着窗外,一时间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