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疼,疼,轻点,哎哟!”陆奕之吃痛,捂着耳朵不住地求饶。
“哼!”合安公主不掩怒色,看着陆奕之呼痛之声不似作假,到底也是心疼,拧了几下便松了手。
陆奕之揉着耳朵龇牙咧嘴的叫唤道:“您要再使点劲,我这耳朵就该掉下来做下酒菜了!”
“没个正形!”合安公主看他这一副痞赖的样子,笑骂道:“还不快给皇上皇后请罪!”
陆奕之虽是顽劣,但是这点道理还是懂的,依言便乖乖的跪下磕头:“奕之今日失礼了,还请皇上皇后不要怪罪!”
“你...”合安公主无奈,这哪是请罪啊,这明明就是小孩子赌气么!
“好了好了,你莫要责怪他了!”孝承帝笑着摆摆手拦住了合安公主,陆奕之那个性子皇上是知晓的,要真跟他计较,怕是他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于是笑道:“起来吧!怎么,止嵩在偏殿怠慢你们了?没有给你们好酒喝?”
“皇上的酒都是好酒!临王摆了好几十坛子呢!”听见皇上让起身,陆奕之也不含糊,拎着衣袍麻溜的就站了起来。
“那你为何要抢人家七公主的酒喝呀?”闻言,孝承帝饶有兴趣的看着陆奕之。
陆奕之撇了撇嘴,转头看见顾止嵩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又扫了一眼正在气鼓鼓的松果儿:“还不是这位南疆公主想要给皇婶灌酒,皇上您也知道,我皇婶身子不好,前段日子又被我气病了,我这不是想着法子赔罪么!”陆奕之其实也想不到什么好借口,只不过随便拎出来前段时间的事出来挡一挡。
“哦?”孝承帝直起身来,若有所思的看着陆奕之:“怎么,奕之与晋王妃倒是也投缘么?”
“哪里是投缘哦!”陆奕之刚想开口,合安公主倒是抢先一步说道:“这孩子,就是个犟驴,这性子也不知随了谁,晋王妃心思玲珑,几句话倒叫这毛小子听了进去,回来倒是肯读书了些,这不,前些日子我想谢谢晋王妃,就请了晋王妃过府,谁知道这臭小子!”合安公主叹了口气:“到底还是个孩子,竟生生的气的晋王妃生了病!今儿这酒啊,我看啊,他确实该喝!”
一席话,合安公主说的轻松自如,挑不出破绽,林穆儿倒是心中冷笑了一声:合安公主倒是好心思!明面上这话说得好听是晋王妃心思玲珑,劝人向善;但若是说得难听了些,倒是有了功于心计的嫌疑了!合安公主这话不但撇清了自己跟公主府的交情,但是面子上又夸了晋王妃,淡化了自己宝贝金孙今日抢酒喝的初衷,这话滴水不漏,倒叫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假装没听懂,面色淡然的受下了!
大殿内的众人也是了然,看向林穆儿的目光便多了几分复杂
,几丝嘲讽。这些林穆儿并不在意,只当没有看到,依旧挺直着后背,站在大殿之上!
“原来是这样!”孝承帝点头,像是有些疲了,也不再追究这些:“罢了罢了,不过一杯酒,止嵩啊,一会你再给奕之搬个两坛,省的他又要过来胡捣乱!”
“是,父皇!”临王顾止嵩拱手说道,清朗的华衣男子,在这纸醉金迷的大殿之上,倒是一番难得的风景,这会,倒有不少的显贵夫人已经目露赞赏,暗暗的打探了起来。
“奕之啊,酒你已经喝了,给七公主陪个不是,这事也就算了,下回,可不许胡来了!”孝承帝头疼,这孩子啊,走到哪都不省心!
“哼!”听见孝承帝让陆奕之赔罪,松果儿嘟着嘴撇过脸去!这要是在南疆,怕是尸首都已经扔出去喂蛇虫鼠蚁了,哪还轮的上他来道歉!
陆奕之也翻着白眼,不情不愿的走上前,嘟囔着说了一句:“啊,得罪了!”
“哎!你你你!”松果儿不可置信的瞪着陆奕之,这是道歉?这难道是道歉?大梁的道歉难道就是这样?
“那个,七公主,今儿奕之酒喝的有些多,这会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不如我代他向您道歉,请您莫要见怪!”见了陆奕之这个德行,顾止嵩上前拉过陆奕之,拱手对着松果儿赔罪,除夕之夜,顾止嵩并不想节外生枝,惹得父皇不开心,而且这大殿上满朝文武俱在,闹得太僵也是有失颜面。
“不过就是一杯酒,而且还是你们大梁的酒,临王殿下严重了,公主不会计较的!”倒是一旁的湛先生开了口,风光霁月的也冲着临王拱手笑言。毕竟开口道歉的是大梁的临王,皇帝的五个儿子中,就他一人得以封亲王,想来皇上对他十分看重,定是未来太子的强力竞争者,如今他开口致歉,这个面子也是要给的。
松果儿哪里懂这些,听这话急了,皱着眉头看向湛垣,湛垣迎向她的目光,轻轻的摇了摇头,意为不可太过计较,松果儿虽是有气,但奈何湛垣阻止,也只得作罢,只是狠狠地瞪了几眼一旁满脸毫不在意的陆奕之。
“多谢!”拉过陆奕之,顾止嵩就想拉着他往偏殿去。
陆奕之哪里管这些,扭过头冲着林穆儿就喊道:“皇婶,明儿我去给您拜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