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想说什么?”林穆儿斯条慢理的拨着碗里的馄饨,翠绿的皮子,怕是用菠菜汁和的面,所以才叫翡翠馄饨。
“主子这是不想跟侯府和解了吗?”谢妈妈有些犹豫。
“妈妈是觉得,我若是跟侯府和解,日子会好过些吗?”林穆儿看着谢妈妈笑着反问道。
“不会!”谢妈妈想了想,终究还是肯定的摇摇头。
“那不就成了,既然日子并不会好过,那为何还要给自己添堵,还不如快刀暂乱麻,省了麻烦,自己也痛快!”林穆儿尝了一个馄饨,嗯,鱼肉馅的,很鲜!
谢妈妈点点头,知道主子这是铁了心不想跟清远侯府多掺和了,自己也不必再劝了,于是叹了口气,“好吧,若是您觉得痛快,奴婢也不多说了!慢点吃,小心烫!”
清远侯林愈这会儿正一脸恼怒的站在晋王府门口,自己堂堂一位侯爷,即便是拜访王府,也是应该被礼待的,自己昨天来了一次,被拒之门外,下人们说是王妃昏迷不敢去打扰也就罢了,今儿再来,竟被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话,而后又被挡在了门外,这会晋王府门口的粗使杂役们正背对着自己指指点点,清远侯恨恨的按了按头上包裹着的纱布心说道:“也不知道是哪个小蹄子教唆了穆儿,等一会儿见到了穆儿,定要狠狠的敲打敲打那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们。”
正想着,福爷又一脸笑眯眯的迎了过来:“侯爷,劳您久候了,我们家主子说了,您来晋王府找女儿,怕是寻错了地方,咱晋王府没有林家小姐呢!”
“什么!”林愈一脸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指着福爷勃然大怒道:“这话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胡诌的!穆儿断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福爷像是没看到暴怒着的清远侯,依旧笑眯眯的说道:“侯爷这话可就严重了,咱们晋王府别的不说,规矩可是第一位的,主子的传话,只怕是一个字都错不得,更别说胡诌了!”
“你!”林愈闻言怒火更胜,只觉得头上的伤口疼的更厉害些了。
一旁林愈的小厮章平见状,小心的开口道:“爷,要不咱们明儿再来,兴许二小姐这会还在歇息,所以这些不长眼的奴才们才会胡诌!”
林愈闻言,冷着脸不说话,今儿过来,若是还进不了晋王府的门,怕是皇上那儿不好交代,本就成了京城里的笑话,如今不赶紧把事消了,不知道要被多少人背地里耻笑,想到此,林愈压着火气,咬牙说道:“去通报,就说清远侯拜访!”
“是!您再稍等下!”福爷不在意似的,依旧笑眯眯的答到。
林穆儿这会儿刚吃完,斜躺在软枕上养神,听见兰雪回来回话,有些自嘲的笑到:“这清远侯一无拜贴,二无邀约,况且我这还病着,实在没办法见客,让他回吧!”
“是!”兰雪点头,出去传话了。
正巧,福爷刚出王府大门,院正刘末早提着个药箱过来了,忙笑眯眯的迎了上去,“刘院正来的正好,刚沏好的雨前龙井,先尝尝?”
刘院正捻着胡子笑骂道:“你这老头,哪有不先给主子瞧病,先喝茶的道理,仔细你家娘娘剥了你的皮!”
“哈哈,说的是,说的是,您快里面请,等您瞧完病,老头我再给您重新沏一杯!”福爷乐呵呵的引着刘院正进门。
“哎哟,见过侯爷!”刘末早见林愈站在一边,也赶紧过来见了礼。
“刘院正不必多礼。”林愈脸色稍稍缓解,“不知小女病情如何了?”
“这个嘛...”刘末早皱了皱眉,“昨儿确实凶险,不过昨晚小厮来报说是退烧了,人也醒了,怕是性命无忧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呵呵,也没什么,只不过娘娘她身体亏损已久,怕是要养伤好一阵才行。”刘末早像是有些轻描淡写的说道,随即拱了拱手:“我还要去给娘娘请脉,就不耽搁了,告辞!”
听了这话,林愈的脸色突然古怪起来:这刘末早话里有话,什么叫做亏损已久,难不成以前诺大的的侯府会克扣她吃食不成?刚想反驳一句,谁知这刘末早已经转身,往着王府里面走去了。
这回腾出空来的福爷才慢悠悠的传了话:“侯爷,我家主子说了,您一无拜帖,二无邀约,主子这会还病着,实在是不方便见客,您还是先请回吧!”
林愈似乎没料到,愣了下:“你说什么?”
“您请回吧!”福爷依旧笑眯眯的拱了手回答道。
“放肆!你,你这......”回过神来的林愈羞恼成怒,手指着福爷的,气的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福爷也不管他,直接说了句:“您好走,不送!”随即拱拱手,走了进去,招呼着门房关了门。
这会的清远侯林愈脸都黑了,看着大门紧闭的晋王府,任是怒火冲天,却也毫无办法,只得压着满肚子的怒火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