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一柄刀。她这样见不得光的身份,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秘密,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一号在知道这一轮刺杀活动的目标是我以后,就将这个秘密告诉了阿紫,之后阿紫利用这个秘密制定了这个刺杀计划。”
王怜花道:“我记得秦南琴说过,一号是你的朋友。”
贾珂点头道:“假如这句话是真的,那么这位一号,一来喜欢收集别人的脑袋当藏品,二来对我和原随云的事情了如指掌,三来对原随云了如指掌。”
他忽然一笑,继续道:“其实喜好是很难藏住的,比如原随云给自己取名为蝙蝠公子,尽管他极力隐瞒这个身份,但是他平日里就喜欢用各种蝙蝠图案的饰物,在扇子上画上蝙蝠的图画,还喜欢在衣服上绣几只不起眼的蝙蝠图案,享受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愉悦感。
再比如我的王公子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嘿嘿,所以平日里画画最喜欢画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雕刻最喜欢雕放在水里就会宽衣解带,载沉载浮的玉像,奏乐最喜欢奏碧海潮生曲,自己写的几首曲子,更是一首比一首缠绵婉转,荡气回肠,即使是苦修多年的高僧听到了那几首曲子,只怕也得神为之夺,魂为之消,第二天就还俗娶妻了。”
王怜花吃吃笑道:“多谢夸奖。”
贾珂笑道:“我想这位一号也不会例外,既然他想要拿走我的脑袋放在家里珍藏,那么他家里或许已经收藏了不少动物的脑袋,又或许摆着不少雕像的脑袋。”
王怜花道:“你已经想到他是谁了”
贾珂伸伸舌头,笑道:“半点头绪也没有,也许他不是我的朋友,只是和我认识而已,只不过”
他缓缓接道:“只不过后两条,我思来想去,只能想到一个人。”
王怜花点点头,道:“丁枫。”
贾珂道:“但是丁枫这两年一直跟在你身边,除非他刚刚加入这个组织,不然只这个组织的成员定期见面这一条,他只怕就瞒不过你。”
王怜花笑道:“你倒提醒我了,既然咱们已经知道李阿萝是这个组织的成员了,那么咱们调查一下李阿萝这两年来的行踪,多半就能确定这两年来这个组织每次见
面的时间和地点,毕竟李阿萝长年待在曼陀山庄里,然后咱们再将她的行踪和丁枫的行踪相互对照,就知道他究竟是不是这个组织的人了。”
贾珂赞道:“好主意”
王怜花得意一笑,然后话锋一转,说道:“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秦南琴说的都是真话,你既然已经发现她说谎话欺骗你了,为什么会相信她在这件事上说的是真话”
贾珂道:“因为她没必要说这么多。”
王怜花质疑道:“假如她也是这个组织的杀手呢说不定她是为了让你相信她,所以她才故意告诉你这么多事情的。”
贾珂笑道:“好孩子,你别忘了,刀白凤是在两年前死的。”
王怜花听到贾珂叫自己好孩子,忍不住亲了亲贾珂,心中甜甜的,酸酸的,非常的轻盈,几乎就要飞了起来。也不知为什么,他心中爱极了这个称呼,这两年来,每次贾珂这么叫他,无论他先前在做什么,听到以后都要靠在贾珂怀里,让贾珂抱着他。
过了片刻,王怜花抬起头来,心中很是好奇,问道:“我当然知道刀白凤是在两年前死的,但是这和秦南琴有什么关系”
贾珂笑道:“杀死刀白凤的凶手显然非常精通杀人,所以刀白凤过世以后,当地官府始终没有找到半点凶手留下的线索,刀白凤的死和李阿萝有关,李阿萝又在这个组织里,可见刀白凤死的时候,李阿萝极有可能已经在这个组织里,换句话说,这个组织在两年前就存在了,是不是”
王怜花点点头,说道:“这个咱们先前讨论过了。”
贾珂继续道:“这两年来,咱们始终没有听到过关于这个组织的半点风声,可见这个组织一定非常重视保密,是不是”
王怜花点头道:“当然。”
贾珂说道:“既然这个组织这般重视保密,倘若秦南琴是这个组织的人,她怎么会为了取信与我,就将组织的秘密泄露出去呢别忘了,当时在场的人除了我以外,还有你,有苏庆白,有张无忌,还有老莫,可以说,在秦南琴将这件事说出来的那一刻起,这个组织的存在就再也不是秘密了。假如这个组织同意成员为了杀死刺杀目标,就将组织的存在泄露
出去,那么这两年来,怎么可能始终没有人听说过这个组织。”
王怜花登时恍然大悟,笑道:“怪不得你认定秦南琴不会是这个组织派来刺杀你的杀手,假如她是这个组织的杀手,我想这个组织知道她这般随意地将他们的秘密泄露出去后,一定会先集结力量去杀她,然后再来杀你了。”
贾珂笑了笑,道:“其实她不是这个组织派来的杀手,反而更有趣了。”
王怜花奇道:“为什么”
贾珂微微一笑,道:“你想她是在什么地方撒谎了。”
王怜花沉吟道:“我猜除了这个组织的事,其他的事她多半都撒谎了,包括李阿萝是如何被人杀死的,朱七七是如何被人重伤的。”
贾珂拿起那枚珍珠耳钉,用王怜花的头发系住,莹白的珍珠在乌黑的长发中若隐若现,王怜花向他一笑,贾珂亲他一口,说道:“这枚珍珠耳钉是证明她说谎的最有利的证据,但是她为什么要在这件事上撒谎心心怎么死的,在哪里死的,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想她之所以撒谎,只有两个可能:第一,心心压根没死;第二,心心死的时候,她压根不在场。”
王怜花插口道:“绝不可能是第一种可能,毕竟心心在她编的故事里无关紧要,哪怕没有心心这个人,也不会影响她的故事。”
贾珂嘻嘻笑道:“我也是这样想的,老婆,咱们真是心有灵犀,来,亲个嘴。”说着仰起头来,王怜花噗嗤一笑,凑过去吻住贾珂的嘴。
过了片刻,贾珂放开王怜花,继续道:“既然第一种可能被咱们否决了,那么就是第二种可能,心心死的时候,她压根不在王夫人的卧室里。那么她怎么知道心心死了她怎么知道心心死后被严妈妈剁成了肉酱,放进了箱子里她甚至还知道严妈妈在箱子里铺了一张油纸,以防血水渗出来,她怎么知道这么详细的心心的尸体去了哪里严妈妈为什么失踪不见了我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就是”
王怜花截口笑道:“其实她就是心心的同伙,或者说,她就是将王语嫣推下西湖的幕后主使。当时我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是听得清清楚楚,苏庆白问她那小姑娘的名字里是
否有一个心字的时候,她迟疑了一下,然后才问苏庆白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我想若非苏庆白捡到了这枚珍珠耳钉,恐怕她根本不会提起那小姑娘究竟叫什么名字。”
贾珂笑了笑,说道:“不错,说不定心心这个名字也不是真名,不过我想,那个被严妈妈杀死的小姑娘的名字里面,一定带了一个心字。”他一面说着,一面寻思自己认识的人里面,有没有人名字里带了一个“心”字。
王怜花见贾珂笑容一僵,奇道:“怎么你想到什么了”
贾珂笑道:“没什么,我忽然想起铁心兰了。”
这名字对王怜花而言实在太过陌生,他想了很久,才终于想起自己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笑道:“厉害,厉害,没想到你居然还记得她。”
贾珂心想:“能不记得么,这可是我官配啊。”
当下微微一笑,说道:“多谢王公子称赞。既然秦南琴不是这个组织的人,那她怎么知道这个组织的秘密的呢我想最早七月十五,最迟七月十六,她就去了李阿萝家里,藏在李阿萝的卧室里,之后李阿萝雇佣的杀手过来找她,他们说的话都给藏在卧室里的秦南琴听到了,但是她为什么只听到了这么几句
我想第一种可能,是她其实还听到了很多秘密,只是不肯说出来;第二种可能,就是在李阿萝雇佣的杀手去找李阿萝的时候,她就已经待在床底了,当时她喝了毒药,手脚皆被绳索束缚,根本没办法离开床底,因此她虽然好奇李阿萝他们又说了些什么秘密,但没办法跟过去偷听。”
王怜花略一沉吟,说道:“若是第二种可能,那么杀死李阿萝的凶手绝不是她,但是她却在这件事上撒谎了,可见杀死李阿萝的凶手,很可能是她的同伙。嘿,他们先将王语嫣推下西湖,又派人假扮成李阿萝的仆妇到家里来,让咱们误以为王语嫣已经平安回到母亲身边,让李阿萝认为王语嫣因为你投湖自杀了,好让李阿萝所在的组织将你选为刺杀目标,之后李阿萝在他们眼里毫无价值了,就用李阿萝的死顺理成章地将秦南琴送到你面前”
他顿了一顿,然后道:“这里实在说不通。”
贾珂奇道:“哪里说不通。”
王怜花道:“秦南琴知道李阿萝他们打算在咱们拜堂的时候刺杀你,是不是”
贾珂点了点头,道:“当然。”
王怜花缓缓地道:“那么秦南琴为什么这么笃定你不会死在金风楼上呢”
贾珂一怔,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假如贾珂昨晚就死在了金风楼上,那么秦南琴这么早就喝下毒药,钻进床里,还有什么意义
王怜花笑道:“看来她是听说你平安无事以后,才钻进李阿萝的床里的,说不定她钻进去之前,先杀死了李阿萝,她才是真正的凶手呢。”顿了一顿,又道:“只不过我看她脉象,她确实是两三天前中的毒,看来她对自己实在够狠。”
贾珂摇了摇头,道:“但是说不通。”
王怜花奇道:“哪里说不通”
贾珂想了想,说道:“你还记得两年前咱们为什么会去双岭镇吗”
王怜花见贾珂又给自己举例子,不禁觉得贾珂把他当小孩子,气的在贾珂的鼻子上咬了一口,然后说道:“当然记得,当时咱们将宫主放跑,一路追她追到了渡口,之后她和吴明的那帮手下过河,咱们从树上跳下来,将他们全部杀死,当时死的人太多,渡口被当地官府封了,所以咱们就去离着最近的双岭镇住了几天。”
贾珂揉了揉鼻子,笑道:“假如有人问你,当时你为什么会去双岭镇,你会怎么说”
王怜花眉毛一扬,说道:“那还能怎么说,当时你在顺天府里,说咱们两个知道吴明要对武当派下手,便急急从少林派赶去武当派,没料到赶到渡口时,正好遇上了一桩命案,渡口被封,船只不得通行,咱们没有办法,只好在双岭镇住了几天。”
贾珂笑道:“你会告诉别人,一路上有多少人死在咱们的手上吗”
王怜花“哼”了一声,道:“我又不是傻瓜,当然不会。”
贾珂笑嘻嘻地道:“那你会告诉别人,你假扮成王姑娘住客栈的时候,南宫杨对你一见钟情,向你求婚,他遭到拒绝以后,还让仆人重伤自己,想要陷害我这件事吗”
王怜花脸上一黑,他本来已经忘掉这段经历了,没想到贾珂又翻起旧账来,一想到居然
有男人对他一见钟情,并且还使手段诬陷贾珂,他就气得恨不得提刀去大牢,将那人阉了送进宫去。
他微微一笑,残忍地道:“你的王姑娘已经毒发身亡了。”
贾珂大惊失色,说道:“什么”然后翻身和王怜花换了个位置,堵住他的嘴,给他做起了人工呼吸。
王怜花躺在地上,格格笑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贾珂满脸悲痛地道:“还能在做什么当然是在救我那天香国色的王姑娘了”
王怜花重重的“哼”了一声,抓住贾珂的手,往下一推,说道:“看清楚一点,这是你的王公子,不是你的王姑娘”
贾珂向下一压,笑嘻嘻地道:“这么看,似乎和姑娘”话未说完,就痛呼一声,却是王怜花怒从中来,一口咬在了他的肩头,气哼哼地道:“老子从头到脚,没有一处像姑娘,特别是那儿”
贾珂惨兮兮地道:“怜花,我的伤口好痛。”
王怜花见贾珂难得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笑,他松开贾珂的肩头,伸手捏住贾珂的下颏,笑眯眯地道:“贾公子还真是我见犹怜,快过来,让我亲你一口。”
贾珂哈哈一笑,伸手将王怜花搂在怀里,想到王怜花背上有伤,便又翻了个身,交换位置,然后在王怜花嘴上亲了一下,说道:“是了,这两件事你都不会说出去,也没有必要说出去,因为咱们看到少林派的十八罗汉背后那十六个字:先灭少林,再灭武当,唯我五岳,武林称王以后,猜到吴明接下来会对武当派下手,然后赶去武当派,本就已经是一件合情合理的事了,没有必要再说这两件事让其他人相信咱们的话。
同样的,秦南琴也没有必要告诉咱们这个组织的秘密,来让咱们相信她的话是真的,倘若她说她什么秘密都没有听见,不知道李阿萝为什么要杀她,那也没什么奇怪的,甚至还要更合理一点,因为李阿萝又不是傻瓜,怎么会明知道床底下有人,还这么大喇喇地和杀手谈论自己的计划。我相信她一句不说,绝大多数人也都会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王怜花脸上一红,当时他听秦南琴述说自己的经历的时候,确实没有察觉到半
点不对。
贾珂继续道:“倘若这个组织的事情,她知道的远比她告诉咱们的多,她只是挑了几条能说的告诉咱们,那么我想我若是她,我绝不会说阿紫这个名字。
一来假如这个名字是她自己编的,那么这个名字日后很可能会成为她的把柄,她没必要自寻烦恼;二来假如这个名字是真的,那么这个名字说不定会成为找到这个组织的线索,她既然不打算将她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又何必将这个名字告诉咱们。
所以我认定她说的这几件事,应该就是她听到的全部了。但是倘若秦南琴当时没有藏在床底,而是躲在卧室里,以她的心机,我可不信在李阿萝的杀手过来找李阿萝以后,她会不跟着李阿萝出去继续偷听这个组织的秘密。我想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当时确实躲在床底,她没有办法跟着李阿萝离开卧室,继续偷听这个组织的秘密。”
王怜花眨了眨眼睛,不解道:“但是,她为什么要这么早就躲在床底”
作者有话要说:白飞飞快掉马了肿么办,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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