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七一拍桌子,叱道:“我让你们做,你们就去做,都这时候了,还管什么理不理的”
众人见她手下的桌子登时碎成了好几块,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纷纷点头应是,走出店去,不过须臾,店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张无忌小心翼翼地拿起画像,道:“朱姑娘,我”
朱七七横他一眼,道:“怎么,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张无忌道:“不是,只是我想咱们一个人留在这里就是了,没必要两个人都留在这里,我想去外面找找。”
忽听得脚步声响,一个店伙跑进屋来,好巧不巧,正好站在阴影下面,阴影投在他的脸上,模样看不清晰,说道:“七小姐,找到了”
张无忌和朱七七听到这话,心头大喜,站起身来,朱七七道:“你快带我过去”
那店伙应了一声,走在前面带路,张无忌和朱七七跟在他身后,快步赶路,他二人都是头一回来杭州,对杭州的道路很是陌生,也不知道这店伙带他们走的对不对,只觉一路上走的都是人迹罕至的小道。
不多时,他们走到一处二层小楼前面,那店伙伸手一指,道:“就是这里了”说着伸手去推门。
张无忌忙道:“咱们就这么进去吗这不太好吧。”
那店伙背对着他们,笑道:“公子放心,我已经和屋里的夫人说好了。”
张无忌这才放下心来,还没等他迈步,朱七七已经大步走进院里。张无忌忙跟在她身后,刚刚走进院里,正欲关门,一阵风吹来,院门已经“吱呀”一声关上了。
王语嫣双目缓缓睁开,“嗯”的一声,低声道:“这是在黄泉地府吗我这是死了么”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人柔声道:“姑娘放心,这里不是黄泉地府。”
王语嫣循声看去,便见一个美少年坐在床边,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她。
王语嫣心道:“我梦里的声音似乎不是这样的。”
那美少年见她睁着圆圆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只觉喉头干燥,头脑中一片
晕眩,定了定神,微笑道:“在下武当派徐若愚。”
王语嫣点了点头,她胸口疼得厉害,只能轻声道:“徐公子,是你救了我吗这几天是你一直陪在我身边照顾我吗”
徐若愚心道:“假如我冒领了这份功劳,等无忌回来,就会被拆穿了。须得想个办法,让她以为我救了她,我又没亲口承认这件事。”想了想,淡淡笑道:“一点小事,何足挂齿。”这时见王语嫣樱唇轻启,似要说话,忙道:“姑娘要不要喝点水”
王语嫣道:“多谢公子了。”
她这几天日夜昏迷,始终不醒,但是朦朦胧胧之间,她感到有个人一直在身旁照顾她,那个人似乎很习惯照顾别人,给她喂饭喂药,在她痛得哭泣的时候,坐在旁边讲故事给她听。
那是谁呢
是徐若愚吗
王语嫣接过茶杯,徐若愚放手太早,茶杯一颤,热水自杯中溅到王语嫣的手背上,徐若愚见她白玉似的手背上落着几滴水珠,晶莹发光,十分美丽,不由看得痴了,王语嫣看着手背上的水珠,却想:“为什么他和我梦里的那人不一样”
王语嫣喝了几口水,想要放下茶杯,徐若愚忙伸手接过茶杯,却不急放下,握在手里轻轻抚弄,问道:“王姑娘,你可有家人在杭州”
王语嫣心道:“我妈先前在杭州,她现在还在不在杭州,我可不知道。即使她在杭州,七月十五早就过了,我也找不到她。”想到七月十五,王语嫣便想起那个将她从船上推下来的船家女,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
徐若愚忙道:“怎么,姑娘可是冷了”
王语嫣摇了摇头,说道:“王怜花是我表哥,他和贾珂住在一起,徐公子,可以劳烦你送我过去吗”
她思来想起,也只想到贾珂还算可靠,至少他不会害她,至于王怜花,她从来没有见过他,究竟和他是不是亲戚也没有真凭实据,自然谈不上信不信任他了。其实她本来应该加上“公子”二字,但是话刚出口,她就心中一动,直接说了他们的名字,这样更显亲近,以防徐若愚以为她无依无靠,会想要欺负她。
徐若愚吃了一惊,道:“原来王姑娘和贾叔叔是一家人。”
王语
嫣微笑道:“你口中的贾叔叔,说的是贾珂吗”
徐若愚苦笑道:“其实若论年纪,我比贾叔叔还要大上几岁,但是他和我师父平辈相交,我也只能叫他叔叔了。”
王语嫣心道:“那你该叫我姑姑了。”只是她生性腼腆,这句玩笑话倒不好说出口。当下微微一笑,道:“原来你也认识他,那可好了,你一定知道他府上怎么走吧”
徐若愚心中很是不舍,笑道:“自然知道,王姑娘,你身上大好了吗若是你在路上着了凉,怕是要伤势加重了。”
王语嫣心中奇怪,暗道:“你天天照顾我,我身上的伤好没好,你不应该比我更为清楚么。”摇头道:“还是疼得厉害,但是我想要早点见到我表哥。”其实她想要见到的人是贾珂,但是为了避嫌,便说是想要见到王怜花。她继续道:“想要他帮我查清楚,究竟是谁把我推下了船。”
徐若愚叹道:“他只怕一时半会儿顾不上姑娘了。”
王语嫣道:“怎么他出事了吗”
徐若愚便将昨晚贾珂和王怜花遇刺一事讲给王语嫣听,因为他也是道听途说,很多地方都说不清晰,徐若愚转述完,又感慨道:“我从前一直听人说王公子武功平平,便将那些话信以为真了,昨天才知道王公子的武功当真高深莫测,毕竟贾叔叔昨晚很快就被人照着心脏捅了一枪,差点死了,之后能在那么多人的刺杀中活下来,多亏王公子护他周全。”
王语嫣没有见过王怜花,当然不知道王怜花的武功究竟有多高,但是冥冥之中,她总觉得自己被人打伤后推下湖去这件事,和昨晚的事脱不了干系,不然就是她母亲的仇人恨屋及乌,才对她下了死手,秀眉微蹙,道:“徐公子,我想现在就去见我表哥。”说着便勉力走下床去,刚一站起,便觉头晕目眩,几欲昏倒,徐若愚连忙迎了上来,扶住她的肩头,说道:“王姑娘,你千万别逞强。”
王语嫣心道:“奇怪,怎么他扶着我的感觉,也和梦里不一样。”想到这里,玉颊上浮现淡淡的红晕,徐若愚却看得呆了,真想在她脸颊上亲上一亲,定了定神,道:“王姑娘,你既然这么急着去见你表哥,我送你
过去就是。”
王语嫣心中欢喜,笑道:“徐公子,多谢你了。”
徐若愚雇好马车,扶着王语嫣走下客栈,待到节度使府,王语嫣撩开帘子,就见府前重兵把守,较之自己离开那天,守卫森严了许多。
待得马车远远停下,徐若愚扶着她走下马车,就听得马蹄声响,一行人自西边过来,守着节度使府的那些官兵看见了这些人,纷纷行礼道:“参见苏大人。”
苏庆白点了点头,走到门前,一个穿着淡青色长衫的年轻人自院中走出来,伸手捏了捏苏庆白的脸,似是检查他脸上的易容,笑道:“苏大人请进。”
苏庆白看向莫管家,道:“去禀告大人,人找到了。”
莫管家见他神色严峻,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点头应是,快步走去卧室。
刚走到门前,就听到王怜花叫道:“疼你轻点”
贾珂声音沉重地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不把药抹上,它怎么起作用啊。”
王怜花有气无力地道:“它当然起作用了,等我疼死以后,就不会管这里疼不疼了,能不起作用么。”
贾珂低低笑道:“刚刚你缠着我不放,催着我快一点,再快一点,还说想死在我怀里,那时候怎么不嫌疼啊乖一点,不抹药你这几天还想走路吗”
王怜花并不回答,恨恨地咬住枕头。
莫管家连忙敲了敲门。
贾珂道:“怎么”
莫管家道:“爷,苏大人刚刚过来,说李阿萝找到了。”
贾珂眼睛一亮,解下床帐,将王怜花抱到里侧,他自己坐在外侧,说道:“请苏大人进来吧。”
苏庆白来到贾珂的卧室,莫管家道:“爷,苏大人过来了。”
听得贾珂在帐中咳嗽几声,道:“苏大人,听说你找到李阿萝了”
说话间,莫管家揭起帐子,苏庆白就见贾珂紧皱眉头,脸色惨白,胸口缠着绷带,绷带上隐隐透出血来,王怜花趴在一旁,脸朝向外,脸色惨白,双目紧闭,房中还隐隐透着一股奇怪的药味和玫瑰味的熏香。
苏庆白早上见过贾珂和王怜花浑身鲜血横流的模样,这时见到他二人这般憔悴,倒也并不惊讶,问道:“是,人已经找到了,大人,您
和夫人伤口痛得厉害么”
贾珂勉强一笑,说道:“挺厉害的,好在死不了,多谢苏大人关心。”又道:“李阿萝呢”
苏庆白道:“回大人,我们赶到的时候,李阿萝已经死了。”
贾珂心道:“看来王夫人果真和昨晚那些刺客有关,她现在被杀,十有八九是她那些同伙发现我在找她,担心他们的组织败露了,就先一步杀死了王夫人。”
就听苏庆白继续道:“李阿萝住在云清巷里,那一带都是一些非常精致的宅子,带着小小的庭院,当时我们赶到她租住的那栋宅子,就发现院门从里面锁死,之后我们破开门锁,闯进宅子,就发现李阿萝被人掐死在房间里,除了李阿萝,我们还在同一间房间里发现了两个人。”
贾珂目光闪动,问道:“哪两个人”
苏庆白道:“暂时还不清楚,那两人都是二十出头年纪,一男一女,女人被一柄刀子刺穿了腹部,幸好我们到的及时,她暂时没有性命之忧,男人被一只花瓶砸晕过去。我们在那女人的手指和指甲里找到了一些碎瓷片,和男人头发上缠着的碎瓷片一模一样,应该是同一个花瓶、
看他们两个倒在地上的姿势,似乎是这个男人用刀子偷袭了那女人,那女人被他捅穿腹部以后,手边正好摆着一个花瓶,便用花瓶砸向那男人,正好将他砸晕。另外我们还对比了这一男一女的手指和李阿萝脖子上的掐痕,发现那男人的手指和李阿萝脖子上的掐痕吻合,李阿萝应该是被他掐死的。”
贾珂心道:“假如王夫人和昨晚来刺杀我的杀手有关,他们是同一个组织里的人,假如今天来刺杀她的人,就是这个组织的人,为的是杀人灭口,这个组织的杀手昨天毒计百出,环环相扣,今天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落网了莫非那男人只是替罪羊那女人之所以还活着,真的只是杀她的人很不会杀人,才留下这一条漏网之鱼吗”
贾珂想到这里,不禁担心这两个人是那组织留下来对付他的杀手锏,略一沉吟,说道:“这未免太巧了咳咳,苏大人,劳烦你将那二人送到这里来,我想看看他们的模样。”
苏庆白道:“是,不过那女人伤势颇
重,要是现在就把她挪到这里来,恐怕会让她性命不保。”
贾珂微微一笑,道:“好啊,那就暂且只将那男人送过来,让我看看这个蠢得被一只花瓶打晕的杀手究竟是什么模样。”
待苏庆白进去以后,徐若愚才扶着王语嫣走到节度使府门前,那些守在门前的官兵见到他二人,皱了眉头,目光如电,冷冷看来,问道:“你们是做什么的”
王语嫣将面纱解下来,露出那张清秀绝俗的脸庞,官兵见到她,吃了一惊,道:“莫非你是王姑娘”
王语嫣点了点头,说道:“是我,这位官差大哥,劳烦你进去通报一声,我有事想见我表哥王怜花。”
那官兵吃了一惊,心道:“原来她是王怜花的表妹”忍不住上下打量,越看越觉得她和王怜花模样相像,当下微微一笑,道:“好,我这就去告诉大人。”
刚走进院子,就见苏庆白迎面走来,忙停下脚步,向他问好,苏庆白随意点了点头,问道:“怎么,你这是去找贾大人”
那官兵点了点头,说道:“回大人的话,是王姑娘过来了。”
苏庆白奇道:“哪个王姑娘”
那官兵道:“就是咱们今天找的那位李阿萝的女儿,王语嫣王姑娘。”
苏庆白一怔,道:“李阿萝的女儿”摸了摸胡子,喃喃道:“没准她知道些什么。”便快步走到门前,一眼就见王语嫣宛若一朵荷蕖站在门前,一阵凉风吹来,她的衣衫在风中轻轻飘动,身形婀娜,颇有些弱不胜风之态。
苏庆白走到王语嫣面前,说道:“姑娘,你母亲是否姓李,名阿萝”
王语嫣怔了一怔,没想到这个面生的大官一看见她,就问她这件事,不禁秀眉微蹙,暗道:“他怎么知道我妈叫什么名字”当下点了点头。
苏庆白道:“王姑娘,令堂刚刚被人杀死了,还望你协助我们调查此事。”
作者有话要说:欺负傻白甜们欺负的我好快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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