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姑娘醒来以后,就坐在棺材里,直愣愣地看着张少侠,张少侠问她家在哪里,为什么会掉进湖里,没想到王姑娘只说了自己的名字,嘴唇一动,便吐出血来,随即就晕了过去。张少侠没有办法,只得将王姑娘带回客栈,找大夫给他治病。
那大夫说王姑娘先中了一种很霸道的毒药,这种毒药服下去后,她的内力就用不了了,然后之后又被人打了一掌,这一掌直接将她打成重伤,险些要了她的性命,但是阴差阳错之下,竟然将她服下的毒药打出去了一小半。
之后王姑娘掉进湖里,大概是用了一门很神奇的能够闭住呼吸的武功,才撑到张少侠将她从湖里救上来。至于王姑娘之所以会晕倒,却是因为她受了重伤又在冰冷的湖水里泡了那么久,身体太过虚弱的缘故。这几天王姑娘一直昏迷不醒,今天早上殷梨亭殷大侠的夫人”
王怜花见他这般随意地称呼东方不败为“夫人”,不禁暗暗生气,心道:“他们私下里果然还是称我为夫人”
莫管家继续道:“西门常胜西门公子听说这件事以后,
就去看了看她,西门公子是见过爷的,”说着向王怜花点了点头,以示自己这声爷指的是他,“他见王姑娘和您长得颇为相像,就想到昨天金风楼上发生的事,于是怀疑那个将她推进湖里的人,很可能是把王姑娘当成您,才下此毒手”王怜花脸色一沉,暗道:“我又不像女人”就听得莫管家继续道,“所以让张少侠过来将这件事告诉您二位。”
贾珂目光流动,笑道:“果然是大事,你找人来收拾下房间,我想见见张无忌。”他受了重伤,实在懒得动弹。
莫管家听了这话,迟疑道:“爷,那我去将张少侠请回来”
王怜花心下起疑,微微笑道:“他这么快就走了”
莫管家挠了挠脸颊,干笑道:“这也没办法,他要再不走,我看他就要晕过去了。”
王怜花心下好奇,问道:“怎么,他是得病了还是受伤了”
莫管家艰难道:“都不是,只是只是前厅离着这里不算远,刚刚爷您的声音我们都听见了,嗯,张少侠过来以后,声音就一直没有断过,我看他最后都不敢看人了,脸也红的可以煮鸡蛋了,就就请他回去了。”说着垂下头去,不敢看王怜花。
王怜花初时听到前厅离这里不远,还觉莫名其妙,不知道莫管家为什么要说这个,待听到后面,脸上神色又尴尬,又气恼,脸涨得通红,最后咬着牙将脸埋进了枕头里。
贾珂噗嗤一笑,对莫管家道:“去请张无忌过来吧。”
莫管家应了一声,走出屋去。
贾珂将王怜花的脸从枕头里捞出来,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亲,笑嘻嘻道:“王公子放心,你叫的声音再大,声音也好听极了。”
王怜花眼珠一转,压低声音,满脸乖巧地道:“贾珂,你要真想安慰我,不如这样,你告诉他们,其实刚刚叫的人是你,不是我。”
贾珂大笑道:“咱们两个的声音又不一样,纵使我这么说,难道会有人信吗”
王怜花哀叹一声,将脸埋进贾珂的怀里,气哼哼地道:“本公子的一世英名,今天都毁在你手上了”
贾珂伸手抚摸他的头发,微笑道:“那明天要不要再毁一次”
王怜花立马点头道:
“我觉得明天毁两次也不错。”
贾珂感叹道:“我发现只有在这件事上,你格外的诚恳。”
王怜花格格笑道:“你若是喜欢矜持的男人,我也可以表现的矜持一点。”他松开贾珂,板起了脸,凶霸霸地道:“想得美,才不给你毁,以后你都没机会毁我的英名了”说话间,已经像树袋熊一样手脚并用地攀住贾珂,仍然板着脸,重复道:“以后你都不准碰我了”
贾珂哈哈大笑,道:“虽然我觉得你对矜持好像有点误解,不过无论你矜持也好,不矜持也好,我都爱死了。”说着回抱住王怜花,吻了上去,不留一丝空隙,良久,笑吟吟地问道:“不会疼吗”
王怜花笑道:“你这样抱着我,又不用我用力。”
贾珂笑道:“那我再给你按摩按摩”
王怜花“嗯”了一声,将脸埋在贾珂的怀里,然后道:“你说将王语嫣推进湖里的人会不会和我妈有关”
贾珂“咦”了一声,一面按摩,一面问道:“怎么说”
王怜花道:“这世上最不希望王语嫣活着的人,就是花无缺,毕竟你还没有向世人揭发他的真面目,只要王语嫣死了,你就少了一个最重要的证人,说不定他也不用身败名裂,千夫所指,可以继续当他的翩翩公子了。”
贾珂想了想,说道:“不错,王语嫣自小在曼陀山庄长大,不应该有什么仇人,这世上最不希望她活着的人,确实是花无缺,但是这其中有一件事说不通。”
王怜花眉毛一扬,问道:“哪一件事”
贾珂道:“他们要杀死王语嫣,为什么要将她推入西湖”
他解释道:“如果张无忌没有说谎,他请的大夫也没有说谎,那么王语嫣应该是先因为某种原因决定坐船游湖,之后才被人打伤,掉下湖去。”
王怜花颔首道:“不错。”心念一转,补充道:“她还中毒了,我想给她下毒的人,很可能是在她上船之前,就已经决定给她下毒。”
贾珂点了点头,继续道:“之后还有人假扮曼陀山庄的家仆,过来报信说王语嫣在王夫人身边,王夫人不准许王语嫣过来观礼,那人显然是凶手派来的。他这么做,就是希望咱们认
为王语嫣平安无事,但实际上,如果没有张无忌的意外出现,王语嫣早已死在湖底了。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我觉得王语嫣的死绝不是简单的杀人灭口,杀死她的人,不仅要杀死王语嫣,还要王语嫣淹死在西湖里。
为什么王语嫣不能死在路上,死在客栈里,酒楼里,绸缎铺里、胭脂铺里、银楼里非要死在西湖里呢王语嫣死在西湖这件事对凶手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为什么他要专门派家仆过来报信,让咱们认为王语嫣平安无事,已经回到母亲身边了我不认为这件事和花无缺有关,就是因为我实在想不通王语嫣死在西湖这件事对他来说,有什么益处。”
王怜花略一沉吟,笑道:“那咱们就反过来想一想,假如那天没有人过来报信,告诉你王语嫣回到她母亲身边了,你会做些什么”
贾珂想了想,道:“我知道王语嫣之所以来杭州,就是为了找王夫人,她怀疑那个约王夫人来杭州的人其实是王夫人的情人,想看看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王语嫣一整天都没有回来,很可能是出事了,我既然知道王夫人现在就在杭州,当然会派人四处找她,等找到她以后,我就会告诉她王语嫣失踪这件事,看看她有没有线索。”说到这里,两人相视一眼,齐声道:“凶手不想让咱们见到王夫人”
他二人说话的时候,两个丫鬟也正在卧室对面说话,这两人一个叫梅友,另一个叫瑶露,贾珂和王怜花进屋以后,她们就一直在外面守着,她们倒不是喜欢听床脚,只不过是想着要是贾珂和王怜花有事吩咐,她们守在外面,才能及时过去。
刚刚贾珂和王怜花在屋里,梅友心中好奇难耐,差点想要走到门前,用手指捅破窗户,偷偷往里面看上几眼,好在瑶露拉住了她,笑道:“你真这么好奇,哪天你休假了,去南风馆看看不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么。”
梅友吐了吐舌头,笑道:“那哪能一样,南风馆里的人都丑死了,哪有咱们爷和咱们夫人俊啊。”说着眼巴巴地看着门口,虽然离得太远,听不见屋里的人说的私密话,但是她心里已经给贾珂和王怜花想好了一堆话,就差她来帮他们
说了。
这时听到王怜花那破门而出的缠绵宛转的声音,梅友只觉鼻子一热,鼻血登时喷涌出来。瑶露吓了一跳,忙从怀里拿出手帕,堵住梅友的鼻血,问道:“你你这是怎么了”
梅友双颊晕红,双手捧脸道:“我好想进去看看。”
瑶露噗嗤一笑,道:“莫非你这小蹄子想男人了”
梅友摇了摇头,道:“我才不想呢,我就是对爷和夫人做的这事特别的感兴趣。”伸手抓着衣领,心急难耐,就仿佛有一千只小猫在挠她的心似的,说道:“你说他们都做了什么,怎么夫人会叫的这么开心,这么快乐,我也好想进去看看,和他一起开心,一起快乐啊”
瑶露瞪大圆圆的眼睛,看着梅友,就仿佛在看怪物似的,干咳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膀,正色道:“难道你不知道夫人多么爱喝醋吗你想加入他们,”说到这里,脸上一红,继续道,“想当爷的姨娘,你不怕夫人一掌拍死你吗”
梅友也正色道:“我才不想当爷的姨娘呢”说着叹了口气,道:“我现在只想当他们屋子里的那对喜烛,这样我就可以亲眼看看他们都在做些什么了。”
瑶露愈发觉得她的话好生荒唐,便苦口婆心地劝导她,正说着话,忽听得贾珂在屋里叫人。
梅友心中大喜,连忙跑了过去,站在门外,小心翼翼地道:“爷,您找我是要热水吗”
贾珂原本是想要叫她们找小螺过来,这时听到这话,才想起他和王怜花还没有清洗,只是简单的擦拭一番,便道:“也好,你们两个,一个去弄热水,另一个去叫小螺过来,我有事问她。”
梅友兴高采烈地道:“是”看向瑶露,笑道:“瑶露姐,我去弄热水,你去叫小螺吧。”
瑶露压低声音提醒道:“你正常点啊”
梅友笑道:“姐姐放心。”
热水早已经烧好,梅友提了一桶热水走回卧室,敲了敲门,听到贾珂道:“进来。”便推开屋门,走进屋去,先见屋里一片狼藉,心中不由兴奋起来,暗道:“难怪刚刚夫人叫的这么厉害了,他们两个也太能玩了。”又去看床,就见王怜花躺在床上,面向贾珂,伸臂紧抱着他,背上一道
猩红的伤口触目惊心,贾珂也抱着王怜花,一只手还在大红的锦被下面不断乱动,梅友看着他们,只觉得一颗心怦怦乱跳,整个人快要飞上天去。
贾珂随意一指床边,说道:“水放在那里吧。”
梅友殷勤道:“爷,房间要不要收拾”
贾珂心道:“这丫头还真勤快。”摇了摇头,道:“先不用收拾了,一会儿我和怜花应该会出门,那时候再收拾吧。”
梅友应了一声,心中很是失望。
她离开卧室,就见小螺走了过来,忍不住难掩羡慕地看她一眼。
小螺走进卧室,将门关上,问道:“爷,您有事找我”
贾珂“嗯”了一声,说道:“王语嫣说的那封请帖,你还记得上面写的是什么吗”
先前小螺向贾珂汇报王语嫣的事,就问过他要不要看看那张请帖,但是贾珂不感兴趣,小螺便没有向他汇报,这时听到贾珂又问起那张请帖,小螺心中不禁略感诧异,略一回忆,说道:“那张请帖是在一张白纸上写的,王姑娘说过,当时她看见那张请帖,就觉得比起请帖,更像是讣闻,上面写的是:西子湖畔,水月之宴,有寒潭香七坛,荷花蕊十五坛,盼君来饮。”
贾珂一怔,道:“水月之宴难道这指的是水月楼之宴”说到这里,心中一动,喃喃道:“说也奇怪,我昨天就没在湖上见到水月楼,难道”
王怜花干咳一声,贾珂低头一看,就见他满脸纯良地看着自己。
贾珂一看他这表情,哪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挥了挥手,示意小螺出去,待小螺离开,贾珂好笑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怜花正欲说话,忽然觉得他这样窝在贾珂怀里说话,实在有失威严,便推了推贾珂,待贾珂翻身平躺,王怜花就坐在贾珂身上,微笑道:“没什么,不过是我将水月楼买了下来,送给你做新婚礼物。”
贾珂坐起身来,伸臂将王怜花搂在怀里,笑道:“王公子真是有心了,那么请问我的新婚礼物现在在哪里呢”
王怜花之所以离开贾珂的怀抱和柔软的床,就是觉得他窝在贾珂怀里说话实在有失威严,哪想到他刚刚换了个姿势,居然又被贾珂抱
在了怀里,不禁有些气闷。
他鼓起腮来,说道:“已经被我拆了,能卖钱的都拿去卖钱了,这世上再也没有水月楼了。”说到这里,王怜花不禁有点高兴,有点得意,双手捧着贾珂的脸颊,自我表扬道:“贾珂,你看我对你多好还不快来亲我一口”
贾珂虽然猜到昨天他在西湖上没有看见水月楼,可见水月楼十有八九是遭遇不测了,但是他没有想到毁掉水月楼的竟然是王怜花,不禁在心中感慨好一个败家子。这时见王怜花满脸高兴,满眼得意,仿佛他做了一件感天动地的大好事,兴冲冲地要自己表扬他,贾珂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亲了亲王怜花的嘴唇,问道:“王公子不是说水月楼是给我的新婚礼物吗为什么要把它拆了”
王怜花笑道:“怎么,你想不通”
贾珂见他眼中柔情无限,脸上情意绵绵,心中一动,忽然想起王怜花为了他们的大婚耗费的诸多心血。贾珂是新官上任,很多事情都不熟悉,很多同僚都不认识,这三个月来,他在浙江、福建两个地方跑,很少回家,他们的婚事,大多都是王怜花一手操办,王怜花有多么重视他们的大婚,贾珂比谁都清楚。
贾珂想到这件事,再想到王怜花向来争强好胜,从不服输,哪还不明白他是因为什么才看水月楼很不顺眼。贾珂双臂用力,将王怜花抱得更紧,柔声道:“傻孩子。”
王怜花假装一副看破世事的模样,长吁短叹道:“从前你没得到我,就叫我小聪明,现在你得到我了,就叫我傻孩子,果然得到手了,就不珍惜了。”
贾珂哈哈大笑,道:“我从前没得到你的时候,还叫过你小猪仔呢,你忘记了吗”说着一路亲了下去:“这是小猪嘴,这是小猪耳朵,这是小猪肚,这是小猪尾巴,再来吃一口小猪尾巴,这是小猪腿,这是小猪蹄”
作者有话要说:嗯,和206章一样啊,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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