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再传音给石智勇:“家父在场。”
石智勇这下不得不犹豫了,这葛俊峰当众捧了筱竹,亦说了不会趁机进攻,那便是不会在天下高人面前偷机博取个高阶,加之还特意提了葛成厚在观战,那便是暗示着他若不敌,葛成厚会救援?
石智勇一犹豫,文顺昌却是不会等这边出个结果再出手,长啸声中方才掉落台上的各类小物事无风自动,无形中似有牵引一般,噼里啪啦像浪花一般持续袭向葛俊峰。
石智勇本来在两人中间,感应到文顺昌招式已发,干脆就侧移离开,只是依旧面朝葛俊峰,毕竟自家宁国好把握人心,加之罗敏肯定盯着文总管,外人就不一样了。
葛俊峰神色凝重,却也不退不避,同时脚下方才白玉箫洒下白烟缝隙处,一股股白烟仿似喷泉,氤氲而上,明眼人一看便知应是汲取了地下气机,用之于地面,形成了一个气机保护壳。
这种无形保护当然不能阻挡文顺昌催发的各种小物事,但好歹能削弱袭来物事裹挟的气机,再细看葛俊峰脚底陷入石台一丝,前倾身子立箫,微微摆动,护住面门,箫底弹出两片状似木块的嵌入靴内,作用应为保持双脚踩实,整个人便似要硬接所有物事。
很快,乒乒乓乓响炮声起,葛俊峰这貌似是将能挡雨丝的金钟罩功法用来挡住身前,果然前面十来个小物事也不能突破葛俊峰防御,不住坠落在葛俊峰脚底。
石智勇眉头紧皱,自己知道文顺昌招式的凶猛在何处,这葛俊峰应对实在是过于见招拆招了,未免太小觑高阶武者招式的的诡秘之处。
纠结再三要不要出手,又想到葛俊峰的话,忍不住侧目看看,葛成厚确实稳坐在亮金首席,没有不见踪影,看起来也不担心,这下又不怎么想提醒了,心想反正葛俊峰都已在人前说了自愿接,干脆就让他吃个苦头吧,乾坤罗袖已经在解除气机,文顺昌别真把杀招放了就行。
可罗敏毕竟一只手运转不畅,这气机解得未免慢了,小物事多归多,在武相迅疾的手法下,总有用完的时候,而文顺昌继续扫出不少台上碎石,一样朝着葛俊峰打来。
葛俊峰很明显在努力咬牙支撑,面色由红转白再转红,到得文顺昌将擂台面搓出碎块袭来时,脸色仿似渗出血般透红,但至少看起来顶住了猛攻。只是挡住的物事逐渐叠高,很快就垒到葛俊峰的胯部,而且因为身体是前倾顶着,远远望去仿似葛俊峰半个身子都被埋着。
场上形势变化快,此时石智勇刚刚才从葛成厚那边收回视线,看到这形式,乾坤罗袖新入武相,估计不懂危险,自己却知道过半身躯被这堆看似没气机附着物事覆着的话,就是文顺昌暴起发难之时。这就没法淡定了,不得不赶紧拦一拦才行。
石智勇也不敢直撄碎石锋芒,先是抽出随身佩剑,横扫向文顺昌催发气机打碎的擂台台面,拦住了大半文顺昌操控悬浮的碎石,使得后续袭向葛俊峰的碎石少了许多,然后迅速跃到擂台边早已放置的大鼓边,大力敲响皮鼓,扰着文顺昌不停歇的长啸。
这下葛俊峰却是反应最大的,拼着一口气大喊一声:“大智国师,望成全。”
石智勇作为宁国面上维护安全的最高长官,再加上身为武相的自豪,当然不可能任由武侯一人去接武相绝招,于是不理不睬,更是用力催发鼓声,逐渐将文顺昌的啸声压了下去,碎石群袭亦没那么多了。
葛俊峰这下更焦急,咬破舌尖,呼喝句:“爹爹助我。”
文顺昌此时已将不知藏于何处的玉笏再次祭出,同时罗敏处发出一声金箔裂锦之声,仰后跃开,嘘嘘喘气。
葛成厚后动,尚在空中时便掏出一柄竹箫,将被石智勇拦下、文顺昌尚未驱动的碎石尽皆扫给葛俊峰,这下是真把葛俊峰全埋在石堆里;同时再一点,文顺昌的玉笏也被驱着盖到了石堆顶上;落地后用箫尾朝石智勇虚点,做楫拱手道:“谢过大智国师关爱犬子,此事所损,我风雨坛随后奉上赔偿。”
昕沂不明所以,但看起来是葛俊峰得了便宜,这下估计刚刚在台上,却一直看戏的筱妹妹更不高兴了,想想自己好像也在袖手旁观,不由得心虚的瞄了一眼空水大师,好吧,多虑了,一个武师,能看懂啥呢,只会抱着田园犬在旁边发呆了。
织罢回文锦字新,题封寄远恨无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