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亮金之星在单挑筱竹院之前,还应下了凌金粹的对战,如果凌金粹直接击败了亮金之星,那么他又未曾邀战过筱竹院,当是宁国最愿意看到的局面,所以石瑾瑜干脆就自凌金粹那边入手。
义盟相对亮金来说名声好是好些,但敛财能力稍弱,因此义盟中人来长宁这座大城后,看到花花世界里各种诱惑人心的消费项目,不由得大手大脚了些,石瑾瑜的人借着财帛能接触到义盟的来客自然就多。
凑巧其中一位白贝国随行的户部崔侍郎赌场失意,而璇玑宫带队白长老又吩咐过要招待好璇玑宫的儿郎,没奈何就只能不时找石瑾瑜的人借花献佛。
代价在崔侍郎眼中也没啥大不了,不过就是允许石瑾瑜的人同行、同席,恩,同住是不可能的。
石瑾瑜身为首相唯一嫡子,结交之人再差也自有独特风姿,这位接近了璇玑宫,名唤崔子庭的年轻人,其父亲为翰林院编修,清贵奈何拮据,所幸其母是教坊司主礼官,识得长宁城内诸多贵胄,不单补上家庭日用,还让其自幼善解女子心思。
璇玑宫与亮金隐月观相似,皆是女弟子居多。
隐月观的女子多出自烟花之地,璇玑宫弟子多为研究阵图、机巧物事等,相较而言璇玑宫的女弟子不单风评上佳,气质更仿若仙女一般,自是有许多世人暗中念想讨仙子来镇室的,故此白贝国的崔侍郎肯定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认为或对璇玑宫有益呢。
自然,石瑾瑜交代了崔子庭真实情况,因其父母皆是石相辖制之低品官员,本就有意结交高官,此次虹首之困,其看到暗中心仪之工部曹侍郎三女不知何故硬闯出曹家高门大院,手足无措间刚巧瞧见石瑾瑜,本以为交情不够,却不想仓皇求助下石瑾瑜欣然而至,不单解困还保全了名声,此后便对石瑾瑜言听计从。
在元弘帝公告后,长宁民众不难猜知是亮金之人作妖祸害,崔子庭对石瑾瑜请托更是尽心尽力,可说是是使出浑身解数讨好义盟仙女,若非石瑾瑜知晓其三代皆为宁国之民,差点还以为是同姓崔的那个白贝国户部侍郎私生子呢。
崔子庭深谙女子心理,身为花丛高手才敢肖想侍郎之女,又兼有其父文人素养,加之武力平平在大派面前可算人畜无害,数日来真是哄得璇玑宫众人眉开眼笑。
仙女本就少食人间烟火,不敢私相授受,但若有师长牵头,观赏一下好看皮囊未尝不可,当然或许也有璇玑宫的弟子脸皮薄不好拒绝的可能吧,总之便是石瑾瑜通过崔子庭名正言顺的收集到璇玑宫很多小道消息。
今日大宴,或说昨日?带头大哥白长老上了主席位,崔子庭已得璇玑宫人欣赏,一众女子又不喜应酬,所以大小席去的不是男弟子,便是干脆都不去,再由崔侍郎牵头相约崔子庭另起炉灶,温酒赏个暮色冬景。
当然了,互相顾及影响,既未发乎情,亦能止乎礼,而且当白长老在主筵席散后也赶来参加。
白长老参席后,自然就提及了凌金粹与瑶华医师之约战,而这约战说起来,就得提及之前滴水凉亭的论武,难免有些怨念凌金粹没有强言胜。
白长老只是带队领导,又是男女有别,实在不可能通晓分属宫内各长老派系一众女弟子的心思,况且其碎碎念凌金粹的话语固然有些不合时宜,但其职位上不似凌金粹为闲职,武道上又与凌金粹同为武相,小阶还高上些许,私下里的微词,定然自认无伤大雅。
却不知着实属于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凌金粹作为义盟年轻一代招牌,自然也有不少女子暗中倾慕,璇玑宫专擅阵图的二长老亲传佟氏女便因此心中泛起涟漪。
今夜白长老在席间说完凌金粹与瑶华的事迹后,佟家姑娘便借故离席,去寻了凌金粹,只是当时并无人知。
一个大派长老的亲传,兼且身具武侯实力的弟子,在治安良好的大城内,又是托辞离开,若非她回来后与两位闺蜜哭诉情路艰难,说实话也真没人知道她去找过凌金粹。
总一种凄凉,十分憔悴,尚有燕台佳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