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你慢些。”
“嘻嘻嘻,娘亲你快些儿啦,这天色已晚,趁着金乌尚在,着紧些呗,或说咱们连夜赶路?”
“倒也不是不可以。。。”
“素花!”
“呃,是呢,瑶儿你跑过了,往右拐不到一里便是晓松驿站。”
“瑶儿记得晓松驿站再往东北方向十余里便是德景镇,两年前路过,可是发觉有不少巧匠,夜市亦是热闹,不若到驿站还了马匹后陪我习练会暗香浮动,顺着赶到德景镇再歇脚,娘亲给瑶瑶掌个眼,寻些小物什带给霜儿她们把玩呗?”
“可算赶上你了。瑶儿呀,你总是这么勤学和体贴。好啦啦,清,你也快些。”
“哎,传承结束,各大派聚一聚,论论得失自是应该。这拖着你们娘俩一起,不过是想着让昕儿多磨练些时日。”
“恩?夫君意思是慈母多败儿?”
“没有,没有,走走走。”
“嘻嘻,父亲、娘,我可又领头了,你们莫要一直坠后面,来追我呀。”
德景镇,位于宁国鎏锦和灵溪两大城之间,水陆两便。
灵溪城因距璇玑宫所在的白贝国极近,各种机关巧物的图纸甚多流传;另一大城鎏锦乃是商家交汇处,德景镇刚好在两城中间,全力打马赶路都是两日行程,走水路亦是一半之途,故此多有小手工匠人在两城间的德景镇上接图纸打造,之后让商人少些路费即可回返鎏锦兜售,靠着地利左右逢源,渐渐便有了些名气。
世道承平日久,哪怕晚间,这德景镇的街道上仍有不少货摊,反正平素大小俗事都是素花跟瑶华处理,清心道人刻意压着脚程,此刻倒也觉得该让妻女开心会,便默默的跟着走,想来怎都不会扫兴,还能一心二用默念些心法。
只是,过了一会,手上便多了不少小东西,这都是些甚么?鎏金钥匙、朱贝算盘尚能算机巧好看,鹤嘴酒壶算孝敬父亲,让自己偶尔来个小酌,那这个火浣布买来做甚么?又不是没去过覆土观。
“父亲,你看,这小雀儿映在烛火中可漂亮了。”
“咳咳,有这么大的雀儿?而且这不过是火浣布组就。。。”
“略略,秦观主给过瑶儿一份生辰礼便是火浣布的对襟吧?瑶儿不是不懂,只是女儿家的喜好大老爷们自是摸不透,也难怪,可惜他内人早逝,嘻嘻。”
“呃,素花,你看瑶儿她。。。”
“哈哈,清,哈,瑶儿,莫管你父亲,我们继续逛着。”
夜市桥边火,秋风寺外船。
灵溪水流至德景镇时,再汇入两道清流,顺之而下至鎏锦,与从长宁下来的可凌江交汇,是为锦江,一路奔流到海。
今夜夜色好,若不赶路,德景镇距长宁昼行夜歇的话尚有五日行程,瑶华虽不懂为何父亲压着脚程,不好先赶路,但撒娇后,一路下来,也能每天偷多十几里路,想来早一天见到昕沂并非奢望。
就这么逛着逛着。一家人溜达到水边,虽然并非节日,十五亦过了一周,月光却仍甚是明亮,有两三人在河畔放船灯,素花与瑶华自然而然帮衬了旁边的花灯铺子。
接汉疑星落,依楼似月悬。
这许愿的船灯可能逆流而上到长宁城?
尽兴而归,安稳歇息。
“清,睡了没?”
“恩?咋啦。”
“感应一下,隔壁瑶儿睡了没?”
“气息平稳,应是睡了。”
“我说你没甚事吧?这么明显的阻着瑶儿跟昕儿团聚。”
“没啊,这不正去着嘛。你又不是不知山庄给我来的消息,那虚伪的义神不知发什么神经,自个擂台赛不管不顾,召集了许多义盟闲散人在长宁城蹲着,我们首领自然亦会希望我们亮金高手无事也跑一趟。我又没啥么好瞒着你们娘俩的,不过便是不想当亮金第一个到长宁的出头鸟。”
“似乎是宁国大张旗鼓在先呀,只是你这私下渠道获得的消息,首领没有明令,急切间这段时日我们亮金别家的高手也不会去长宁罢?”
“别家或许不会去,但那翻墨天师葛成厚想来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