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霜儿尚算满意,拉了筱竹起身,再给了个拥抱,并在她耳边细语起来,昕沂努力侧耳细听,终究没听齐全,大致又是炫耀武力让筱竹安心之类的话语,然后蛊惑着让筱竹歇息练功去。
本就不怎么能插上话,昕沂此时更不好表现出过于关切的模样,就这么看着霜儿与筱竹窃窃私语,再相携而去,应该是回了筱竹房内。筱竹如今可是武师,已经迈入中阶武者的层次,自己一人独处,相信安全上也有一定保证。
果然,过不了一会霜儿便回转入屋,回来后也不多废话,直接就跟昕沂摆明说道:“昕哥哥,老爷与母亲的嘱托,相信昕哥哥记得牢靠,我便无需赘言。
前番霜儿些许玩心,不外乎想着的是带筱妹妹散散心,武道上助她一臂之力,之后在她出嫁前我们便稳妥的有些清净时间,倒算是逍遥的日子。如今只想问昕哥哥一声:若想成全筱竹,此事或与老爷期望的静心习武有些相左,昕哥哥可是要霜儿全力施为?”
昕沂犹豫了会,先问道:“宁国久立于两大联盟间,我们不过亮金一门之力,谋夺这皇位是否很是难为?”
“哈,略略略。”
这大义凛然秒切狡黠模式好嘛?昕沂的暗自腹诽霜儿肯定不在乎,跟着笑嘻嘻道:“昕哥哥这成全筱妹妹的心思还遮掩呐?
好啦啦,嘻嘻,给昕哥哥说实话罢,此事难为与否还是得看各方能妥协到何种程度。
各门派本就藏有不少暗子,各自渗透宁国的,倘若全力施为,霜儿自付应可促成此事。而等宁国王城大比的消息传出,依着母亲所告知的坛内近况,若霜儿所料不差,嘻嘻,说不定我们很快能看到瑶姐了。”
昕沂一怔,听到霜儿提及母亲和瑶瑶,瞬间恍然,感情两个月前跟母亲的那次相遇后,霜儿鼓捣出这许多事,还怂恿筱竹亲自登台唱戏,纯粹是为了给自家姐姐搭好台,方便弄出亮眼战绩来抗衡那义和擂台啊。
这知心意的人儿,顾着自己情绪,还如此为更多家人着想,昕沂将脸上的笑意绽开,直达眼底。
显然,霜儿是个吃鼓励的,看到昕哥哥惊讶后开颜,兴奋的继续道:“前番也说过宁国本就是无为道,最看重并非皇位,与国运攸关的国策,最终还是得神眷之子首肯方可推行的。
各方本就一直有渗透、拉拢宁国的主意,我们暗中扶持一位皇室成员上位,加之最终决策依然紧握在无为道最高实力手上,相信不会引起太强的抵触;而依着宁国他们自己定下的规矩办事,乃是过明道,胜之即可堂堂正正的让人无话可说。
昕哥哥与我的身份是岭南人士,老爷这身份的安排上还隐隐露出与山庄有联系,想来宁国探子总不能将手伸到我亮金圣地之中,来探知到我们之真实身份。
不出意外的话,神眷之子会如老爷容忍了冯世祥一般,任凭我们蹦跶。毕竟宁国哪怕再清高,没坏了他们规矩,又是以辅佐的形式助筱竹,他们总不好不顾脸面的强硬赶人啦!
当然,若是有何差池被他们探出有医心坛的影子,嘻嘻,反正昕哥哥有成全筱妹妹的心思,不若便名正言顺的讨了她呗?”
持宠而娇到什么话都敢说,这样好嘛?昕沂脸上一僵,暗诽的心思就没停过,自己与前世的念想不能分说,对自家妹妹这调笑只能吃哑巴亏,不好生硬转移话题,只好微转下道:“去去去,我这不是念其凄苦嘛,与风月无关,你个皮性子无需总是提醒昕哥哥啦。
何况为了让瑶姐更加亮眼,我们还需努力给她铺好戏台呢,便当顺势拉这筱竹公主一把呗,其后拢着她总容易过拉拢那啥元弘帝吧?”
与她,哪怕无关风月,总得有个由头续了牵扯,方能念着那走马灯般的青葱岁月吧?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