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沂闻言张口结舌,话说霜儿你个小忽悠,说些体己话忽悠小姑娘死心塌地也就算了,我又没出声揭破你,咋就又扯我头上来了。
筱竹闻言羞得别脸站起,却是不忘立即表忠心道:“妹妹早已随着姐姐苦练,今夜之后,必更勤学不辍,不负哥哥与姐姐之关爱。”
昕沂并非迂腐之人,筱竹的面容上哪怕与自己前世有关联的人像了个九成九,服饰上也会一直提醒自己现今之世,更何况,霜儿肯出手相帮的前提可是要自个保证不负瑶瑶,故此哪怕筱竹偶尔表露些报恩之心,自己却是半点都不敢应和的。
于是,便全顺霜儿的罢,哪怕是拿自己忽悠。
霜儿再稍望了眼昕沂,方起身扶着筱竹坐下,缓缓道:“筱妹妹,你保有赤诚奋进之心,确是好事。终归谋事在人,我敢应承下来,实则也是听闻在宁国登基,并非一定需得各种谋划,只需学院比试时独占鳌头即可,却不知是也不是?”
说到正事,筱竹思索了会,方才答道:“筱竹确曾听闻父亲提起些儿,其后也有将我宁家家史细读,为护着我宁家,保族内不纷争,故老相传确实有着这规矩。
不过若想开启王城大比,必须两个条件满足其一,一为皇爷爷,确切说乃是在位之君王仙逝;二为国内最高级武道实力的、以及次一级实力的皇亲,有过半数人要求开启。
达成条件后王城大比必于一月内开启,赛制胜负判断上与每年的年度大比一致。其中若原君王在位,最后优胜方还需与君王内卫比拼一番,胜分高者为皇。”
筱竹自顾说着,昕沂听着不由心头一颤,忍不住望了眼霜儿,霜儿是个通心意的,适时问道:“原来尚有一个王城大比的名号啊?”
筱竹一下子没意识到双方关注点似乎有不同,顺口答道:“恩,只是平素年度大比也都在长宁都城,我们兄妹间谈及王城大比,为避免惹爷爷不快,大多以长宁比试代替。”
霜儿问:“噢,惹元弘帝不快?这又是为什么?”
筱竹这下更糊涂了,下意识答道:“有人惦记着自己位置,想来都会有不快吧?妹妹平日与兄妹相处尚可,我们之间彼此或打趣或激励也有以王城大比来说道的,言辞上大多谓之长宁比试。
大哥虽然谓之太子太孙,爷爷却是依祖训不立储君的,至多派给喜欢的后辈学院更多强人,好歹是亦君亦亲的爷爷,总得有些避忌,持着尊重。”
看着筱竹一脸迷茫,说着话还不时偷眼看看自己跟霜儿的表情,昕沂不再打哑谜,告诉筱竹说道:“你三哥在他院里潘教习与我竞争时下了个赌约,当然,是我赢了,赌注便是王城大比送我们晋级,前番我以为便是说年度大比,我家财尚丰,未曾放在心上,现今看来,却是青林院院长护你之心昭昭。”
霜儿添油加醋接道:“嘻嘻,筱妹妹,你果然有着兄妹情深,似乎你亦曾言之皇长孙,你大哥也常给你喂招,既然我们已是同一条船的人儿,那晚上不瞒你说,你九叔祖先漏了话说你三哥护着你,想来定是早已看出端倪,说不定我们直接点,怂恿你三哥拉上你九叔祖兵变,更有成功的希望罢?”
筱竹纠结着呐呐道:“霜姐姐,筱竹。。。筱竹哪怕有窃国之心,却也无法做出弑君之事。之前所有的念想,都留存在这份父亲亲自为筱竹选定的学院,只是,只是筱竹本事有限,念想便也仅是想念而已。皇爷爷,爷爷毕竟待筱竹尚留有体面,父亲定然也不愿意筱竹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昕沂心里暗松一口气,似乎这王城大比还挺出名,只是可能自己与霜儿还是太年轻,并没有听说过,但筱竹公主没有得意忘形,在霜儿与自己表示没听过这事,想剑走偏锋后,盲目的被忽悠去做些恶事,想来应该能入了霜儿的眼。
不过话说回来,霜儿这丫头平时在自己身边就是只叫喳喳的大白兔,如今才发现她忽悠别人起来一点也不含糊,将自己装扮成个大灰狼一般。
果不其然,霜儿又捏了捏筱竹脸蛋,轻笑道:“筱妹妹,你是见识少了江湖的腥风血雨,此番话我便当你是以退为进之言。霜姐姐我可不是心慈手软之人,据传宁国没有武皇,先以第二个条件看看罢,若是不行,说不得也得兵行险着。”
昕沂扶额,这妥妥狼外婆跟小红帽的既视感。
顾盼花发鸿蒙,怦然而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