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林言罢,起身在台面整理好的书卷中抽出一卷递给小舅父,沈明伟接过就很自然的看了:
城东西街洒水巷末段茶铺,初无名号,约于七年前以岷岭国富商名义所创。当时拿着岷岭国路引,鉴定为真后,来人未曾告知姓氏,故我户部仅登为无名氏;
约五年前再次购入城东一无名且薄之岭丘和山下一庄子,目前该岭丘与山下庄子均事制花茶的工序,未见其他。
据户部登记人声称,实已无法清晰记起数年前一位循例来登记之人的音容,仅大致忆起系男子前来登记;
三个月前筱竹武道学院管事拿铭牌将两人登记入宁国户册,两人的入册信息私产中含有此茶铺,并命名为王氏茶业,户主记为王氏昕沂,年二十有一,户下其妹一人,年二九,皆属筱竹院,籍贯岷岭国太行城。
据西街巡长回忆,该茶铺开办后,确系相隔数月便有一男子押运些货品入店,只是因着路引齐全,手续完备,甚少与其有交流。
赋税方面,粗查一直足额缴清,各方面便甚少探访该茶铺。
据数名街坊反映,貌似东家的男子但凡出现,多为风尘仆仆补货,一般数月方有次蒙纱遮面的惊鸿一瞥;不过多年来,亦曾有过些许交流,语调温润居多,感觉并非恶邻,体态上与筱竹院王长老也相差不大。
城东庄子任用的我长宁在册工匠、佃户等十八人,皆称三个月前方才见过东家真面目,即是现筱竹院王长老与王教习;之前皆是一管事在全权负责监工,该管事自称也是岷岭国人士,因着未置业、未入户无法得知真实情况,且已于四个月前辞工声称老母病重急返家乡,暂未寻着。
书卷不长,沈明伟看的也快,只是好奇心和把控欲望都没有宁云林强,随意的接口道:“石相任首相后,确实颁过两大联盟大门派属国人氏,均可在宁国不具名置业的法令,据此来看,估摸着潘教习探来的这王长老自述身世是真的罢?
若说有何蹊跷,想来亦不会七年前就打好伏笔,说不定两位师长在哪时候碰个机缘,现在图个一朝成名天下知也不是不可能。”
“舅父你再看看前日自岷岭探查回来的。”
宁云林再抽出一卷递给沈明伟,也不等沈明伟看,先说道:“不是林儿自夸,我这般年岁便达到现在武师巅峰,在我皇族内已属天纵奇才。当时我观这王教习,无论年岁上还是武道上都跟我差不离,念及其是女子,本已经觉得是极高成就,实在未曾料到她还是掩了实力。”
沈明伟接过卷轴来还未来得及看,只得安抚自家外甥一番:“人外有人,林儿亦无需焦躁。家有雄厚资财,又身具武道天分的,大多都可自进阶堂进阶到武侯,林儿你也是我宁国必入武侯之人呢。
这王长老本是岷岭富商之后,太行城是岷岭国第二大城,亮金岭南派是有武皇坐镇的,在太行城也有独属进阶堂,他们兄妹有此实力,想来也非异事。若真是身世原因,流落到我们宁国入户,倒是我宁国之福呢。”
“不入高阶,没有名号,武侯怕也难逃牺牲的命呐。”
宁云林难得的叹气道:“哎,若非感觉此事有戏,林儿也不用如此纠结是否有蹊跷,实不愿阻了四妹乃至我宁国之福,小舅父你先看看太行回来的消息吧。”
沈明伟这才看向手中书卷,上书:岷岭国茶业的十大茶商之中,当家人王姓只有一家,若延至前三十商家,王姓家主的也只有二家,相较而言符合的依然是十大中排名末位王氏茶业。
王氏茶业主家位于岷岭国太行城,前任家主名唤王长青,于半年前病故,现当家人名唤王洛浍,乃是王长青早年发妻遗下之长子,年三十有余,武师实力,主家院内未发觉有武侯实力之人,武师实力共四人。
王长青发妻尚遗有一女,六年前抬入岷岭国东亲王府内为良妾,东亲王交友广泛,偶尔也曾带过王氏女出来。据传也有习练些武艺,虽然具体实力未曾接触探知,不过鉴于东亲王也仅是武师,王氏女不可能强于东亲王,想来至多也是武师。
王长青发妻殁后再娶一继室,继室又出一子二女,妾室约有四人,传闻仅庶出一女,嫁与太行城郊一田家子,未曾入武道。
约三年前王长青继室因病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