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事发地,作为一个合格的军事首领,宁云林越发谨慎,哪怕是紧急救援,自己和小舅父领头冲,号令间也注重没让坠后的学员脱队,队伍两翼更放两位轻身功法较好的拉出点距离,保证自己这队不会被围点打援。
沈明伟身负保护重任,自然也不敢怠慢。实则赶到此时,远远已能看到些微火光,估计求援的队伍应该尚未覆灭。但是闭林毕竟是树林,自家皇外甥一直说兵法有云,逢林勿轻入,此刻为救援,只能是披荆斩棘,说不得自身感知尽力外扩,以策安全。
前方林木渐趋式微,已能依稀听到些喊声,也大概看到火把,沈明伟越发小心,果不其然,尚余近百米,周边的气机流转似隐藏着一个法阵,当下不敢大意,先阻了宁云林的前进步伐,再凝神将自己的气机打向前方。
宁云林看到自家小舅父如此郑重,立即将紧随的学员聚拢,按下焦虑,静待小舅父的判断。
沈明伟也知晓事情紧急,只是这阵法辅习自己并不通晓,虽然气机探过去似乎无害,但自己确实拿不准是什么类型的法阵。
青林院目的是清剿,沈明伟迅速将自己所知与此处情况排了排可能:这法阵毫无杀机,有些隐藏气机的功效,这波哪怕不是自己带队,想来别的教习也不会无意义的在这里设个隐藏法阵;若是敌人所设,看似无害,但是阵内有隐藏气机的埋伏,却很可能转为杀阵。
拿捏不准间,便迅速将自己的考量给宁云林说了。
宁云林心中焦躁,但该有的谨慎还是必须要有,万一被敌人围点打援可就糟。
听完小舅父的诉说,先回首吩咐众人就地歇息一会,自个静下心,眼睛一直望着火光处,过了会,方才呢喃一句:“这动静跟咱们刚赶到时遥望的差别不大吧?”
沈明伟肯定是贴身跟随自家皇外甥的,下意识便答道:“是啊,想来前方我们院学员结个军阵,导致对面一时也难攻破。”
宁云林似乎本没打算有人回答,听闻沈明伟答了,没跟着话头,又多问了句:“小舅父,可能断定设这法阵的实力如何?”
沈明伟这个倒判断的快,答道:“能隐着待我十余步内方才发觉的阵,若是专精阵法辅习的武师应该可以。不过气机流转中正平和,哪怕我气机打入强行探知,也未曾冲突崩溃,感觉设阵之人应与我差不离罢?”
话音刚落,宁云林便当先领头冲了过去,同时大喝一声“进!”
沈明伟楞了下,不过早已习惯宁云林先发号施令,回头再给自己解释的脾性,招呼其后学员跟上,自己紧随宁云林,领着众人直扑亮着火把之处。
林木越发稀疏,宁云林已经可以看到自家学院的张长老和许教习领着数名学员在苦苦支撑。
同样的沈明伟自然也一眼看到现场情况,更不迟疑,也有为了宁云林出林间的安全着想,凭着硬实力,以磅礴的气势当先奔入溪谷处,抬手拔出佩剑就是一剑刺向最近一人。
被沈明伟攻击的实力不足,一招立现败势。
当宁云林与其后十二名学员次第出现,对面的敌人回过神来,反应也是极快,能脱战的立即脱战,将阵型迅速收拢,中间一人长声道:“来者可是青林院长?我乃亮金品春门下李挺,难不成宁国皇室学院欲将我等兄弟赶尽杀绝?”
宁云林没搭理,环顾四周,发现张长老和许、潘教习皆在,只是学员已仅剩三人,地上躺着自家学院服饰的也有三人,剩余人等却是不知所踪。
自家院长的目光所至,三位带队的也明白,于是张长老先出面回道:“尔等麾下那马拓、马蒙兄弟和罗培金,前些时可是在我北林城郊奸淫掳掠,我等追来只求为民伸张正义,管你啥么门派,也没道理包庇是不?”
潘教习靠近宁云林,低声道:“院长,此番遭遇虽然事起突然,多位弟子都有受伤,不过张老、许老拼力支撑,方可借着天时地利让伤势稍轻的六名学员撤到左侧林中。贼寇不熟地势,只顾眼前,未曾分心追杀,万幸院长来援及时,想是大多安好。
便算有所损伤,亦是为国为家尔,院长无需多虑,尽速处理为佳。”
繁霜尽是心头血,洒向千峰秋叶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