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沂颇为无趣的斜倚在马车车驾上。
刚拉着学院队伍出门的时候,看着学员都怀着尊崇的目光跟自己说话,还饶有兴趣的跟丁长老在众学员面前刷刷存在感。
上官道后没过得半日,因为霜儿一直陪着筱竹公主躲在后面的车厢里,自己应付诸多杂事,又需端着师长架子,掐着之乎者也的言辞实在周身不自在。自身又不晓武道,学员请教武道修习,均只能托辞不说。
如此做派多了后,围着的众人对昕沂的兴趣自然就淡了许多,彼此皆无趣,昕沂便在自个马车上神游天外。
这筱竹学院出行的阵仗搞得其实也不大。
学院的学员中看到张榜后,愿意随队历练的也就三成之数。
因为需要吕长老假扮筱竹公主留守,为防都城中人多口杂导致事泄,吕长老其后又命令其门下所有弟子,除却预备教习上官氏外,武士级都需随行参与历练。
也是靠着古代这尊师的天然习性,才将人数增至了八十余人。
将近百人的队伍,只备了四驾马车,美其名曰历练,学员自然均为徒步,有资格乘坐的就是三位长老和霜儿,毕竟实力为尊。
当然,筱竹公主就在名义上属于吕长老的车驾内。霜儿既然做出胆大的筹谋,一人就兼了护卫筱竹和昕沂的职责。
不过这小丫头不知道是心大还是很放心昕沂,或者是害羞?将队伍拉出长宁城后,就一直呆在吕长老的车厢内,想来又在跟筱竹公主说啥女儿家的私密话罢?
昕沂摇摇头,周围没有霜儿的叽叽喳喳,这路途感觉都长了不少。
此次学院清剿流寇的行动,该是筱竹花了数日,方才求得元弘帝宁柏敦许可放行的罢。传闻宁柏敦还派了一位特使先行奔赴北林,一路上会预先在各驿站以皇命做好打点,最后会在北林城内等到筱竹学院的队伍,与宁荣晨交割后再返回。
这待遇着实不高,不过好歹还是给了筱竹院以皇家名号,至于这近百人的队伍,自然也只能靠筱竹院内师长自行管理了。
所幸丁长老本是筱竹公主外祖父的长随,这车驾和一些仆从均是许家派来,给皇外孙女使唤用的,他对几位管事的都熟悉,加之也曾走南闯北过,倒也照顾得这帮初出茅庐的学员周全。
就这么走了接近一个月,昕沂实在是无聊透了,想想有个妹妹在身旁缠着自己玩耍还真是一大乐事,怪不得当初离开医山的日子,过得一点都不觉得枯燥。
闲暇时算算时间,又快到了可以装逼的日子,上个月为了照顾霜儿的谋划,也想着试试可不可以不使亢龙有悔,结果确实是可以不使。但是也没啥好处和坏处,那种周身有劲想使,估计就是内力满溢的感觉,就这么突兀的出现,过得一日后,又不再有这种感觉,总之就是过了日子就过了,想使就再也使不出来。
这金手指似乎有些不怎么靠谱,所幸应该也算一拳超人吧?昕沂想不出所以然就不想了,心理调节能力还是有的。
能施放这亢龙有悔的周期,按萧峰的说法是一个月一次,只是这一个月看来并不是按农历或者公历,哦,这里也没公历,至于历法计时什么的也无法多考究,总之就想确定这一个月是不是就是三十个日出日落这样。
无聊的行程下,真的是仔细数着日子,不过其实也没当一回事,纯粹就是打发时间,反正哪怕算错,相差一日的话应该也不要紧。
如今自己能确定,只要到了能放这招的时间,自己体内会有暖洋洋的反应,那胸潮澎湃的感觉很明显,而且如果不使出亢龙有悔,体内暖流也可以持续一整天,不至于担心突然消失不能用,想来只要自己不去作死,总会把控得住施放时机。
说到作死,一路上倒也曾有过两个武士贼人惦记上这近百人的队伍。
队伍平素就是丁长老在前头开路,昕沂时常神游天外,就自行游荡在队伍中间,霜儿与筱竹最后压阵,这也导致这帮学员迤逦而行,阵型拉的极长。
第一个武士贼人估摸从长宁城就跟着了,结果第三天刚接近试图出手窃些财物,便被霜儿飘然而至,身形翩翩手里似乎使了些暗器,感觉细细的,估计是绣花针?总之尽数击中,贼人连逃都没逃得几步便被众人齐心擒住,便宜了丁长老门下一位闻武学员的进阶。
第二个武士贼人却有些不长眼,大约十日前众人在一名为麻里县官衙旁的客栈留宿时,许是那贼人仇官,以为这阵仗下的人,是比县令更大的官,摸进了客栈意图行刺。
好巧不巧他第一个目标就是昕沂所在客房,结果霜儿本就与昕沂兄妹相称,发现那贼人进了房,闯入昕沂客房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昕沂都没看清楚,便直接一掌击晕了那贼人,唤了自己门下名唤鲁依乔的女子直接就助其进阶。
昕沂对武道之事不好置喙,这鲁依乔自己依稀记得似乎连闻武都未曾达到,与武士隔着个闻武阶段,不过看霜儿那架势,想来也是可以直接帮她进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