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议事厅内有各长老门下不少亲信的弟子在,估计父亲也是特意冷着脸,让大家噤若寒蝉,方好让昕沂呆角落无人注意,更不会介绍。昕沂倒是听了各长老的汇报后才知道原来母亲与瑶姐已经回到,刚两人过来问过情况后,是她们要求长老继续固守,她们自去药房看情况了。
清心道人在座位上依然冷着脸,偶尔在哪位长老说得多时点个头,更不会跟众人解释什么。
长老和亲传也不蠢,看坛主神色冷峻,后面话就越来越少,而坛主没有介绍少主的意思,那事情的发端似乎也与少主无关,救援药房和固守待援是执事长老命令,于是大致将之前的情况说完后,昕沂就等到了母亲与瑶姐带着耿增若和林雨扬回到议事厅。
到得此时,昕沂再心大不考虑心医行事风格,也知道此时父母都回来,自己不好再刷存在感了,更不该发表意见,就安心当起了观众,其实甚想偷偷瞄一瞄瑶姐,奈何人多,而且瑶姐应是一直呆在母亲身旁,终是脸嫩不敢多瞧。仅是两人进来时惊鸿一瞥,母亲大人端庄、瑶姐斯文,实在要形容,就是跟父亲大人一个高手范的模版,差别只是父亲脸色属冷色调,她们暖色调,看来果然是一家人。
母亲进来后对父亲点点头,没说什么就到父亲旁边坐下了,父亲跟着点点头,终于开口道:“既然外敌伏诛,药房事毕,大家就散了罢。
大长老冯老与亲传陈晨卫护我医山陨落,闲珑重伤昏迷,于老你与雨淑和增若安抚一下大长老门下弟子;郭老带着铭飞和青杏还在药房,陈老你带闲珑去给郭老看看,啥时候醒来,就带来后院,回头我给她些儿好处,不好让冯老门下弟子寒了心,我跟夫人若不在后院就交给明章照看;彭老你就暂代执事,水远和雨扬你们各自随意。
我与夫人带着传承队路过,但我已安排其他派的在我们铃兰镇上留宿,既然真有宵小之徒觊觎我医山,我这几日就坐镇医山,传承队伍拖延几日行程我自会解决,大家不必担心。”
昕沂听到不由就嘀咕,这默契也太好了吧,什么都不说一个眼神就知道药房情况了?传说中的夫妻同心啊,或者说是那啥传音入密?
众人应是,然后依照坛主吩咐各自行事,不多会议事厅就只剩下彭峰和罗水远及其门下一些弟子。
父亲看看,想了想对着彭峰说:“彭老,冯老已陨,大长老位置你可担得?”
“谢坛主赏识,”彭峰恭敬行礼,却是不敢接,“只是在下不擅处事,水远亦随我性子,只念武道一途,一样不擅打理坛内事宜,故此实在担不得大长老重任,望坛主另择贤能。”
父亲点点头,说道:“嗯,那好,我另择他人,你继续做好辅佐工作,我必不会亏待你等。另外,双儿此后不会再代瑶华发号施令,执事的时候周知一下即可。”
昕沂刚想为双儿分辨,父亲一挥袖,挡住了昕沂,明显是不想给昕沂说话,转而对着母亲和瑶瑶说道:“好啦,我们回去。”
昕沂想想,反正自己好歹是独子,回去后院再求父亲善待双儿也好,于是不敢做声,很快又如腾云驾雾般赶路,感觉父亲带着自己,速度上比之前于老带要快得多,瞬间就回到了后院。
父亲唤来朱明章,要其去通道守着,再吩咐瑶瑶去密室看看双儿情况,如果没问题就一起回来后再到父母的居所。
朱明章与瑶姐很快领命而去,父母带着昕沂进了房,顾盼四周,清净空旷,却依然仔细的检查房内情况,过了会父亲方才对昕沂说道:“心儿,这事不小,为父再仔细看看你的情况,稍后才好做些打算。”
母亲看起来比父亲紧张的多,自打进房后,收起了在外面端庄的形象,焦虑的目光时不时飘向昕沂,只是没开口说话,等着父亲先定个基调吧。
昕沂之前想瞒天过海的一切说辞和准备统统泡汤,所幸因着机缘巧合,误打误撞却也不怕此身父亲查探。不过念着心医之前本事不高,平素又没被父亲带出门去亮骚,估计在父母面前也是寡言的,就默默站稳了,伸出手让父亲捏住脉门。
不多时,父亲收回手,沉思了起来,母亲实在忍不住,问道:“清,心儿怎样了?”
低徊愧人子,不敢叹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