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弟子领命而去,昕沂听也知道山门起火了,之前已经要二十人去扑火,应该势头还颇大,自己暂时没有医山这日常管理经验,不容置喙,加之自己身份没公开给下面弟子,陈东成也不会特意介绍自己,便按着仿似长老远房亲戚的本分,在边上寻了个位置,权当看热闹,恩,绝对不是监视。
陈东成是双儿眼中的嫡系长老,自然对昕沂行事万无不可。而于雨淑看到昕沂留下后,唤了尚留在议事厅的三个弟子一起出门,也不知吩咐什么去了,陈东成想想毕竟昕沂是一个其他弟子不认识的人,无端端一直在场会让其他弟子疑惑为何此人有权听重大事情的汇报,便没有阻止于雨淑带走自家弟子。
内门弟子对长老和亲传都执礼甚恭,昕沂却是没有非礼勿视的自觉,恩,当然了,也没有很直白的盯着,仅用余光不时扫过于雨淑,她似乎带人走前有些不自在,颇有些欲言又止,不过在唤了弟子出门不知办何事,三五分钟回来后倒又正常了。
陈东成甚至都没有再发什么话,于雨淑估计在外面直接安排下去,她回来后议事厅一个外人都没有,只剩陈东成跟昕沂。她瞄瞄昕沂一眼,昕沂刚巧没收回目光,相互注视了会,于雨淑犹豫下,还是没跟昕沂汇报,而是转向陈老将三名弟子的去向一一禀明,也没避着昕沂便是。
三名弟子她的安排分别是去药房提醒陆铭飞注意;去六长老居所请耿增若和曹青杏加强内门弟子与外门弟子居所交叉处的巡视;一名机灵的带着求援装置去陆冲遇袭的小道周边来回行走,直至下一位携执事牌去吩咐后方可依命再行他事。
昕沂看到陈东成点头赞同了于雨淑的安排,自己想想似乎也没啥不对,就没有做声。奈何于雨淑个性清冷,禀告完后,似乎顾忌昕沂在场没再多说,导致偌大的议事厅就有些冷场,陈东成看神情是想跟昕沂说些轻松话,不过那是平素心医从不管事,还真没怎么在议事厅跟少主说过闲话,就有些举棋不定,不知该说正事还是闲话为好。
昕沂看着场面有些尴尬,说不得还是自己顺着问了声:“陈老,这天色虽晚,却也尚属白日,怎么山门就走水了?”
“目前还不清楚,这不才叫陈广路这小子上来禀告!”陈东成听到昕沂起了话头,也不纠结这话题是闲话还是正事了,言语间便顺畅了许多,“按理说陈广路好歹是我内门弟子,自是比那些连内门都没进的弟子严格,平素也是机灵,今日值守山门怎么就弄出这幺蛾子。”
昕沂接着问:“哦?那就是刚发生,谁禀告上来的?”
陈东成回道:“冯老的内门弟子曾定屏亲自回禀上来的。蝴蝶剑派伤者比较多,郭老昨日顾及同联盟情谊,马不停蹄的逐一医治,奈何山门医庐条件一般,有些还下不了地的又不好赶走,郭老实在精力不济,晚上又要交代好让陆铭飞今日整理药房,故此山门就留了冯老过夜。
这几天我们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冯老武相级别,足以碾压蝴蝶剑派,用来监督正好。哪想眼皮底下也会出事,曾定屏不是我门弟子,我不好细问,陈广路今日值守山门,我让我内门大弟子丁良山去接替他值守,回来细细问个明白。前日已经吩咐严加注意,这事他值守若有疏漏,自是该罚的罚。”
昕沂不好、也不知该如何追究,还是等着四长老内门弟子回禀再做打算。坛内大本营走水不是小事,陈东成自付交代清楚,看到少主没再追问,自然就不想再提。于是一时间议事厅又空寂下来,所幸没过多久,陈广路就回到了议事厅。
昕沂在旁,侧耳听了经过:起火的地方离山门不远,主要就是一个炼丹炉的炭火飞到了离其最近的一个小医庐,那个医庐并无特别之处,就是山门周围众多小医庐中的一处,关键就是在有点小坡的坡底,山门的值守弟子一眼望去仅能看到医庐顶部。
好巧不巧那个医庐因为不久之前的蝴蝶剑派的人员伤势好转不少,为了尽速完成医治,又将另一名蝴蝶剑派的移入,而之前的伤者又不好移动,就搬了颇大的草席之类给他歇息。自有了火星,于是火势就迅速大了起来。
因为之前来医山的蝴蝶剑派伤者较多,山门附近人员数量不太足,也就没仔细记录是哪位在使用,反正没过多久冯老急忙赶到后救出来的人据蝴蝶剑派的人说名叫丁裉和吕冰陵,两人都已经昏迷过去,冯老初步估计是被闷倒,应该是救得回来的。
陈广路详细禀告了自己所见所闻,但自己仅是个值守山门弟子,再多的情况就不太了解。陈东成问了半响,自家弟子也没啥大错,顶多一个发现不及时,不过山门那里医心坛本门人数相对外来人士确实较少,那些医庐平日也是方便外门弟子练习或者见一些家人使用,起火的医庐在别处看去也不是死角,自家弟子没看到不属于重点巡查的地方,自然也应该有其他坛内弟子看清经过。
“下去罢,回去山门值守,转告良山让他回来。”陈东成望望昕沂和雨淑,两人都没啥表示,就让陈广路下去了。
“陈叔叔莫急,昨日陆冲之事后冯师伯既主动回返山门处,自是能处理妥当的。”于雨淑等陈广路离开后,脸色稍霁,倒是主动开口安慰道,“已近日入,雨儿去吩咐下人给陈叔叔准备些饭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