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码记好了,这个死鬼小陈啊,估计想到啥新门路了。恩,到时候老妈肯定要陪陈总实地考察到处跑,你陪小暖,这样就当陪老妈了啊。这商机,难啊,或者到时候就当小暖是帮老妈在陪你了啊。”老妈的声音轻缓了些,“昕沂,妈知道陪你不够,不过你真的很好,从来不会让我们操什么心。”
昕沂不得不笑,这是在暗示豪门联姻嘛?无奈道:“明白了,老妈你就别演苦情戏了,是不是想我二十一交往1年刚好二十二就适婚,我不介意的啊!”
“那也不是啦,太普通还配不上我的小心肝这么优秀的呢,”老妈自信满满,“不是小陈老跟我吹她小女儿多公主气质,哼哼。不过话说,妈也知道,你这年纪,爸妈之前压得你苦,多个别的渠道疏通下心情、多个角度看世界也好。你跟小暖年轻人好沟通,说不定就更欣赏你妈了,就比如你现在看武侠,然后更理解你爸了呢。”
“妈,你眼真尖!”昕沂发现老妈果然真是无孔不钻,各种情况都能当说辞,怪不得那么红色的老爹都被折服了。
“好了,妈不啰嗦,今天大年夜,晚点休息便当陶冶情操,但也不要太晚,看完书记得放回,妈出去了。”老妈拍拍昕沂肩,起身,临出房间前回头柔柔说了声:“昕沂,妈妈爱你。”
“妈,我也爱你。”昕沂心里默默说声。也许年纪青涩,不过,始终知道,哪怕父母所愿,不一定是自己所想,但,至少,不会因此偏离航道。一如父亲给自己的磨砺,亦如母亲给自己的港湾。
我的理想,就是成为你想我成为的人,因为我知道,你们是爱我的。
如果还有个她陪着,那就再好不过了。
外面爆竹声逐渐稀落,昕沂收拾心情,随手拿过《天龙八部》,自觉凡事有始有终,就当再回味反刍加催眠。
于是,看到了阿紫“保佑萧峰饮此圣水之后,全心全意的爱我阿紫,娶我为妻,永不再想念阿朱姊姊!”
看到了萧峰“当年阿朱对我十分倾心之时,脸上也是这般的神气!唉,看来阿紫果真对我也是一片痴心!”
自然也看到了最后“姊夫,这些都是坏人,你别理睬他们,只有阿紫,才真正的待你好。”
掩卷、熄灯,心中依旧唏嘘,许是情窦该开,躺着依旧拿起手机翻了翻,一篇走心的文章让昕沂不免细细咀嚼,《念奴娇:恶之花》:照出了阿朱幸福的微笑,却也照亮了阿紫心中的深渊。她像一株暗黑沼泽里的植物,突然见到了遥远天堂的圣光;她注定只能在小小的一隅仰望爱情;她曾经鼓起勇气,要得那么坚决和执拗,却又永远求而不得,是以在捧上神水的那一刻,阿紫却小心地捧着一颗冀望着的心,小心翼翼细心呵护,里面别无他物,只有她最纯真最美好的爱情。
这就是那充满绝望的彼岸花么?
哎,也难怪平时一想起姑娘就头疼,这大学本想着随大流来场初恋的,结果自己似乎大一处过个似是而非的,现在连那姑娘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初相见仿似黄杉女子?也难为金庸里那么多有性情的女子了,他就不头疼怎么描绘她们么?
她要占有,最终也能够占有,那也正是她所理解的爱。当阿紫托起萧峰死亡的躯体,她终于了解了自己的命运,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爱的归宿,于是坦然而赴。此时阿紫从容说道:“今日总算遂了我的心愿。”
自己也睡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