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在那摆姿态是吧,那就摆一晚上好了,看你会不会累!
凤回没有再理他,拉过床里侧的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实,倒头躺了下去。
虽然告诉自己不能睡着,要保持最高警惕,但闭上眼睛的刹那,困倦还是如山一般倒来。
她受了伤,此刻不管精神力或灵力都是最虚弱的时候,想要做到像往常一样去冷静的防备一个人,是不可能的。
或许,她心底里的潜意识早就认为,男人是不会伤害她的,所以,才能在他面前这么毫无顾忌?
心里万千思绪游走,尽管凤回极力控制,还是在几分钟后陷入了轻度睡眠。
而骊山木上坐着的男子,在看到她赌气般拉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躺下时就失笑了。
摇摇头,没有出声打扰她,看她很快睡着,散乱的发丝披在身后,亮出半截白皙欣长的颈子,微微躬着背,极度防备的姿态。
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让曾经那样飞扬任性的人,变成了如今的阴狠暴戾。
男人抿着唇,殷红的唇瓣有些短暂的青白,白衣翩然,如一抹苍凉孤寂的浮世月光,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
广袖如同流云,倾斜下来,他背光站到床边,看她熟睡的样子,看着看着,就忍不住伸出手凑过去。
面具后的带子因为摩擦已经有些松了,稍微拉扯一下,就能看到那张美得窒息的脸孔。
然而就在这时,修长的指尖突然覆上一层薄薄的冰晶,冰晶蔓延的速度很快,瞬间就攀上了他的胳膊,然后是心肺。
冷、将人冻结到地狱的冷!
直达脚踝的银发从发尾开始变黑,瞳孔中妖异的绿色如同翡翠破碎开来,一点点重组,深不见底的漆黑涌上来,无法压制。
男人几乎是反射般的迅速远离了床榻,面具后传出闷哼,他一把扶住身边的屏风,才不至于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