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简宁那不屑的声音,原本正喃喃自语的简承启突然抬起头,严厉地看向简宁:“你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吗?”
简宁似乎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而简承启的反问瞬间就变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如同潮水般澎湃的怨恨和委屈突然就漫上了心头,让她忍不住与简承启针锋相对:“难道不是拜您所赐?独断专横,蛮不讲理,自我为中心,您什么时候好好听过我们俩说话?”
“你!我是你父亲!”简承启听到简宁对着自己的自责,一口气没有上来,拍着胸口指着简宁。
简宁既然已经把话说出口了,自然也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停止下来。只听见简宁冷笑一声,字字句句如同淬了寒光的冰刃:“是,我的好父亲,当年我说那些事不是我做的,我是被人陷害的,那时候,您是怎么说的?我说我不需要姐姐代替我嫁人,大不了解除婚约,简家不差他一个陆逸尘的时候,您又是怎么做的?从小到大,我们的事情,您到底认真听过多少回?”说到这儿的时候,柳润芝敏锐的发现,简宁的声音里已经带着些微的哽咽。
简承启一愣,似乎简宁的每一句话都问在了他的死穴上,听到最后,简承启已经有点儿自觉不占理了,但他还是努力维持着父亲的尊严般强调:“我是你父亲!有些事情我只是不说,不代表我没关注。”
严格来说,那几年,简承启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t洲这件事上,把简安和简宁都丢给了柳润芝来照顾,所以简承启对简家这一对女儿的关心,还真的有点儿屈指可数。
这么想来,简家安宁在柳润芝的娘家呆的时间,可能都比简家长。见舅舅的次数,都比他那个当爹的多。
简宁却讥讽地笑了出来:“关注了?那我问您,我高考这么重要的事情,您总有印象吧,我是几岁参加高考,选的文科理科,成绩多少,您还记得吗?”
简承启一愣,难得闭嘴沉默了下来。
他只记得这个女儿很争气,比普通人提早了好几年进行高考,成绩还是状元,其他的,他当时正好在经历进入t洲最关键的一段时期,还真的没去打听。
不过有一段时间,商场上很多奉承者都称赞他虎父无犬女,生了一个可以震惊整个教育界的好女儿,但是具体时间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简承启再怎么努力回忆,都记不起来了。
简承启不说话,简宁也没有坚持,而是讽刺地看着简承启。
简承启被简宁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他板着脸,依旧想要维持自己身为家主的权威:“我……我事情忙,这时间太久远了,记忆模糊了也正常,我不是知道你考了状元吗?”
状元?简宁脸上的讽刺意味更浓了:“那难道不是商场上那些想要阿谀奉承着讨好您的家伙,为了博您的欢心,这才说的吗?我成绩出来是在六月份,您知道成绩的时候,我都开学两个月了!”
简承启突然想起了这件事,当时他正为了t洲的一个策划案子焦头烂额,每天待在公司忙得连轴转,好几次忘记吃饭,还是秘书打电话到家里,柳润芝带着饭来公司的。
后来策划非常成功,所有人都围在身边祝贺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在新的领域中开疆扩土,这时候有人说起了简宁,话题涉及到简宁的高考,他才恍惚想起,简宁今年的高考结束了。
等到国庆节,简宁回家,简承启提起这件事,祝贺简宁,顺便问简宁想要什么奖励的时候,简宁也只是平淡地说进入大学了,想要什么都应该自己努力,不可以靠父母了。
当时简承启还颇为欣慰地觉得,简宁这孩子,经历过高考就是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