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的菜单是偏向西餐的，所以简宁飞快地浏览了一边菜单，点了一份西冷牛排，然后顺手把菜单递交给旁边的柯景。
明明旁边的架子上还放着多余的菜单，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为客人的拘谨，大家都没有伸手去拿，而是默默地等着那份菜单传到他们手上。
简宁，柯景，安宁，贺熙然，姚凯，最后才轮到孟妍希。
孟妍希捏着菜单的手指有些发紧，眨去眼里的水汽模糊，心不在焉地点了一份意面，然后把菜单交还给顾瑾言，笑道：“顾总还没点呢，想吃什么？”语气中带着刻意流露的亲昵。
顾瑾言却连手都懒得伸，示意服务员把菜单收回去：“我跟她一样。”说着，指了指身旁的简宁。
孟妍希一愣，看着服务员转身的动作咬牙，眼泪似乎真的要忍不住夺眶而出。
顾瑾言的包厢很大，从ktv到台球桌一应俱全，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颇有几分拘谨，坐在沙发上不敢轻举妄动，知道顾瑾言抬眸看向所有人，说了一句“想玩什么都不必拘束，自己去就行了”后，所有人这才一哄而散，走向了自己擅长的场地。
简宁正拿着手机和什么人发着消息，因此和顾瑾言一道，坐在沙发上没有什么离开；而孟妍希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也坐在沙发上，甚至往顾瑾言所在的方向挪动了一些。
顾瑾言侧目往简宁的手机屏幕上瞥了一眼，上面显示的是非常学术的论文，不由地挑眉：“现在还在考虑工作的内容？”
简宁抬眸看向顾瑾言，并没有介意顾瑾言这偷窥自己手机的举动，退出论文文档，回到了之前的聊天界面，漫不经心地说道：“卞脑研有一个项目在申请省自然，师兄问我要不要加入。”
“省自然？”顾瑾言皱了皱眉，觉得自己和简宁的沟通似乎有点儿代沟。
顾瑾言作为顾城集团的总裁，不熟悉这些名词简宁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耐心地给顾瑾言解释道：“越吴省自然科学基金项目，申请后可以得到一笔来自官方的资金资助。”当然，还有诸如下乡试点等其他的便利那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卞脑研的？”顾瑾言虽然不知道这个项目是什么，但听简宁提及卞城脑科学研究所，他就想到了许印协那个对简宁有所图谋的师兄，“你之前的研究怎么了，缺钱？”
“跟那个研究没有关系。”简宁知道顾瑾言说的是她目前带着柯景做的那个关于脑科学的研究，回答道，“主要是省自然的项目涉及范围广，含金量也比较高，而且它还是评选副主任的软门槛。”
评选副主任医师的条件并不低，但是架不住主治医生的庞大基数，每年都能有无数主治医师达到评选条件，但副主任医师名额有限，所以很多大型医院直接把主持省自然科学基金项目划到了评选副高的条件里。
顾瑾言知道这是简宁晋升所必须经历的，但他依旧不愿意让许印协给简宁提供这个便利，于是他想了想，问道：“你有什么自己想搞的课题，其他方面我可以提供帮助。”只要别带那个许印协就行。
简宁闻言，诧异地扭头看向顾瑾言，盯着他故作平静的表情看了半晌，没忍住笑出声来：“谢谢，不过暂时不用，我现在负责手上的项目就已经够辛苦了，也没有精力去跟那个省自然的项目了。”
顾瑾言闻言点头，然后看着简宁回绝了许印协的邀请。
简二：谢谢师兄，不过我最近的精力基本都放在神经细胞再生的课题上了，暂时没有什么精力做这个。
一旁孟妍希听着简宁和顾瑾言流畅的聊天，三番五次想要接话，却发现他们讨论的内容孟妍希根本没有听懂。
什么省自然，什么软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