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无暇顾及嘴边的血,只是跪在地上连忙回道:“殿下说知道王爷一定会疑心,便让小人告诉王爷,南坪郡王与郡主成亲那晚,是重华将郡主劫走的,现下郡主就在宫里,还说....还说南坪郡王已经薨逝了。”
夜云倾脸色骤变,他沉声问道:“南坪郡主薨逝?你可知道诅咒郡王薨逝是何等罪名?”
“小人不敢撒谎,真的是殿下让小人传达的,王爷就是给小人一百个胆子,小人也不敢骗王爷啊。”
夜云倾一把抄起那人的衣领,狠声道:“去给夜元诩回话,告诉他,本王从不受人胁迫,但若他敢动朝雾郡主一根指头,本王定不会放过他,若是他不想死的太难看,就让他自己出城投降。”
那人连跪带爬的逃离的夜云倾的帐营,夜云倾叫来谢圭。
“给西门送消息,让他调查郡主是不是在宫里,还有城中兵力分布情况,将城里所有的人都调回来,届时攻城,里应外合破开城门。”
“是”
苏北鸢住的院子被守得铁桶一般,一步路都不能多走,夜元诩溜达着走到她身边。
“本殿已经派人将南坪郡王葬在皇陵了,再怎么说,他也是大徽的郡王。”
苏北鸢面无表情,似乎已经麻木了,她开口嘲讽道:“想不到你还是个讲究人,杀了你自己的亲叔叔还能给他安葬。”
夜元诩却很认真的跟她说:“那是为了让你安心啊,本殿是怕你不能安心,才惦记着将南坪郡王安葬的,你总不想看他曝尸荒野吧。”
苏北鸢觉得夜元诩真的是可笑至极,她嘲道:“大皇子,我还真是看不透你,说你残忍,你又似乎很人性的知道要给你害死的人一个善终,说你人性,你却连你自己的父亲都能害死,从前就觉得你城府极深,这么多年怕是没几人能看透你的心思吧。”
夜元诩脸上依旧是那抹看起来温和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本殿也不是对所有人都能给个善终,就像本殿曾经的侧妃申氏,不知道郡主还记得吗?她就死的很难看。”
苏北鸢看着夜元诩笑着,从口中说出的却是令人不寒而栗的话,不禁骨子里透出一股恶寒,他连自己的枕边人都能随意取舍,提到申淑宁的死,轻易的就像在说一条狗的生死。
“你是挺狠心的。”她冷笑:“跟你这种人在一起待着,应该每一天都不得安睡吧。”
夜元诩笑道:“本殿也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啊,比如说你,我就不会轻易对你残忍。”
苏北鸢没好气的嘲讽:“你那只不过是忌惮我父亲罢了,对你有用的你就留下,没用的你转眼就抛弃,你算得上是个狠人。”
夜元诩并未因为苏北鸢说的这些话生气,反而很认同苏北鸢的话:“我们这样的人家,不就是这样的吗?生在皇家本来就不需要什么过多的怜悯,生下来就是你死我活,你觉得,若是夜元怿继承了皇位,未来会有本殿的好日子过吗?夜元怿又怎么可能留下一个曾经跟自己作对的嫡长子存在威胁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