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站起身,苏北鸢扶着纪兰转身走开了,苏北鸢走了一段路,转头看向姜婼离开的方向,心中盘算。夜云倾不在,自己又不必再向从前一般禁足,也许是个离开这里的好机会。
本想出去转转的心思也没有了,苏北鸢径直走回破影楼,自从纪兰回来,苏北鸢再不许其他侍女近自己的身。
“我们今天就走。”苏北鸢对纪兰低声说道。
“今天?”纪兰看着外面渐黑的天色:“今日走是不是太仓促了。”
“那万一明天夜云倾就回来了呢?”苏北鸢勾勾唇:“等下天色晚一点我们就走,你先去给我熬药,喝完药,等天一黑我们就走。”
纪兰听此,便点了点头,转身出去给苏北鸢熬坐胎药。苏北鸢则在屋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苏北鸢没什么东西,自己原本带出来的基本都遗失在朔北草原上了,剩下的不过是一把匕首和一些瓶瓶罐罐的药罢了。
她将黎司之牙别在腰间,将药丸倒在帕子里,装进荷包,到时候走的时候就不用带一大堆东西,至于区分,苏北鸢只需用鼻子就能区分出是什么药。
剩下的时间她就静静的坐在屋子里等着,等纪兰端来药,喝完就走。
谢圭留下来照看往生阁,经过破影楼时看到纪兰端着一碗药进去,心里疑惑,前几日夫人都不肯喝药,这两日怎么喝起药来了,别是身子不舒服,自己知道又不肯说。便去找了那个老大夫,那老大夫自姜婼来往生阁那日起便一直被夜云倾留在阁里,因为苏北鸢昏迷,便请他医治。谢圭跑去找了老大夫,带着大夫来到纪兰常熬药的地方,刚刚熬药的药渣子被纪兰倒了,但是熬药的锅底还残余了一点药渣。
谢圭派侍女去将之前倒掉的药渣找回来,那老大夫却将锅底的药渣抠出来仔细琢磨。
“先生看看,我们夫人给自己开的是什么药啊,别是身子又什么不适,我要向我们主子回禀一声。”
那大夫翻看着药渣辨认,又问了问,尝了尝,自言自语着:“白术、杜仲、黄芪、黄岑......”
又翻出一块黑乎乎的药渣尝了尝:“苎麻根......”
“先生怎么样?能看出来吃的是什么药吗?”谢圭在一旁试探着问道。
大夫眯着眼思索了一会,神神道道的嘟囔:“都是益气补血的药,这药渣里的药不全,难看出来。”
此时侍女拿来了纪兰之前倒掉的药渣,放在桌子上,老大夫连忙又看了看:“菟丝子?阿胶?”思索了片刻,仿佛恍然大悟:“这是安胎药啊。”
“安胎药?”谢圭吃了一惊,随后不可置信的问道:“那先生的意思是,夫人可能是有身孕了?”
大夫点了点头笑道:“大概率是如此了,夫人既精通医术,那必然是知道自己已经怀有身孕,要安胎了,老朽在此先恭贺夫人大人了。”
谢圭笑道:“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会去告诉大人的,多谢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