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鸢转身向屋里走去,纪兰连忙搀住,姜婼见势连忙跪在夜云倾脚下,滚下泪来。
夜云倾皱了皱眉,语气中隐隐有怒意:“谁让你出来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姜婼拭去脸颊上晶莹的泪珠,软语道:“大人,我只是想求夫人让婉容留下来,给婉容一条活路,哪怕只是做个干粗活的丫头也行,只求夫人别赶我走,只是夫人不肯答应,婉容才失了分寸,扯了夫人的衣裳,还请夫人恕罪。”
纪兰正扶着苏北鸢往回走,听了这话实在是气不过,便转身理论:“郡主何时不肯答应,郡主是根本就不想见到你,你自己偷跑出来对着郡主哭天抹泪,倒头来还要说我们郡主绝情不成!这阁里的事本不归我们郡主管,姑娘要想留下,就去求阁主,跑到郡主面前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给谁看。”
“纪兰!”苏北鸢轻喝。
纪兰一下回过神,低下头,依旧扶住苏北鸢,刚刚她实在是气不过,话说的难听失了分寸,现下回过神,自知逾举,连忙认错。
“奴婢出口狂妄,请郡主责罚。”
苏北鸢没有责备她,只是让她扶着走回屋内。姜婼跪在地上,被纪兰那一番话说的羞愤难当,啜泣了起来。
“大人,婉容真的没想到会惹得夫人生气,都是婉容的错。”
夜云倾看着跪在地上的姜婼:“本君不是说过不许你出来吗?你是怎么出来的?”
姜婼止住哭声,没敢出声,夜云倾心中升起怒意:“叫看守的人来。”
季月不敢耽误,连忙跑了出去。
“本君吩咐过,不许她踏出那个院子,谁许她出来的!”夜云倾坐在桌后,脸色极其阴沉,屋内如冰窖般冷,跪在地上的几人忍不住打起了冷颤。
一个侍女害怕,爬出来磕头,哆哆嗦嗦的说:“是奴婢们失职,婉容姑娘说她就在院子里的廊下坐一会,说让奴婢去倒一杯姜茶支开了奴婢,奴婢不知婉容姑娘想跑出来,便去了,谁知婉容姑娘又用别的法子支开了其他人,奴婢们发现婉容姑娘不在急忙寻找,可是奴婢等不敢进破影楼,也怎么都没想到婉容姑娘会来找夫人,奴婢罪该万死,求阁主开恩。”说着头重重的磕在地上,额头咳出了血印子。
夜云倾面色冷硬,坐在黑暗中摩挲着手指上的玉扳指,冷冷开口:“你们四人,玩忽职守,惊扰夫人,就去千机卫旁的那扇门里待几日吧。”
跪在地上的四人猛地一惊,随后惊恐的开口哭喊:“求阁主开恩,奴婢再也不敢了,阁主饶命,阁主饶命。”
夜云倾面色如铁,没有丝毫怜悯之情,跪在一旁的姜婼看着撕心裂肺求饶的四人惊呆了,她不知道夜云倾口中千机卫旁边那扇门是什么地方,但从她们的神情来看,一定是个如地狱般的地方,她颤抖着却不敢说一句话,这四人被拖着出门,口中还哭喊着求饶。
“阁主又何必责罚不相干的人。”
苏北鸢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夜云倾立马站起身走向苏北鸢,低低的问道:“怎么来了,不去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