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七重天的修士来说,抬手一道百丈深的沟壑,如吃饭喝水一般简单,甚至移山倒海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摔碎一面镜子任何人都可以做到,想要让这面镜子恢复如初,则非人力可及。
稚童掌门看似随手一指,却已经超过了法术的范畴,接近传说中的道术。
“不愧是先天道胎,不过既然我敢来此地,你认为自己能够懒得我的话,未免太过于天真了。”桐皇王认可稚童掌门的实力,却并非就此服软。
只是这个稚童掌门好似真正是泥捏的一般,半分火气都没有,甚至还主动持晚辈礼:“前辈何必动这么大的怒火呢?就算我天鼎派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您也可以指出来,我们改就是了。”
对方再三退让,却没有让桐皇大妖平息半分怒火,风声般的话语笼罩半片山脉,极度嘲讽道:“我们妖族没有你们人类道貌岸然,我们万年前,若非受到你们伪善外表蒙蔽的话,何至于沦落至此,我多少同辈被你们算计了,成为了那群肮脏之物的养分。你们人类自断傲骨,甘于为怒为仆,我们妖族绝不与你们为伍。”
听闻此话,众多天鼎派的修士都是一脸茫然,纵然他们已经站在普通修士眼中的巅峰,一些隐秘依然是他们无法触及。
了解内情的稚童掌门,内心深深叹息一声,他自身也不苟同天鼎派或者三鼎前辈的谋划跟所作所为。
只是他现在身居掌门之位,在其位谋其事,自然不能任由天鼎派被人踏平。
凡事只要涉及到团体之争,便会有人拿大意压人,民族之间,国与国之间的争斗都是如此。
尤其在双方斗争激烈之时,就算你的说法再中肯,再超前,只要是敌人的豪华,也会瞬间被唾骂的唾液淹死。
更何况,眼前更是跨越了种族的争斗,想要不违背本心行事,几乎是不可能的。
“如此说来,前辈此行,势必难以善终了?”稚童好似有用不完的耐心。
原本满腔怒火而来,只想发泄一通的桐皇王,好似对眼前稚童印象不错,也受到了对方喜欢将道理的影响,没有直接针锋相对,而是反问一句:“若你处在我这个位置,又当如何?”
稚童毫不犹豫道:“那肯定是打了,绝对没有二话。”
“哈哈哈。”风声般的爽朗大笑响彻云间,这头万年大妖好似从来没有如此开怀过。
反观天鼎派其它的修士,虽然见怪不怪,却依然面面相觑,某个瞬间他们真的怀疑,自己这个掌门到底是站在那一边的。
好在稚童掌门某些时候脑子拎不清,已经成为了共识,他那些自我揭短的言论更是屡见不鲜。
让上任掌门直接选择撂挑子的直接原因是,他为了维护本门派的声誉,炮制了一些逻辑缜密的谎言,在场的听众无人识破,更无人敢反驳。
反而是那个从辈分上,他需要叫师祖的小东西,跳出来对着他就是一顿啪啪啪的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