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本来吧,那个登徒子说他爹是县令大人,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那个混蛋还真是所言非虚呀!”韩薇儿故作无奈的轻摇着头,长长的幽叹了一声。
“你——”孔有志被韩薇儿的话,惊得登时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恼羞成怒,气得倏的站起身,伸出手指指向韩薇儿,正欲发作。
“哦——还有这种事?”云非月抬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孔有志的眼睛,狭长星眸透着一股令人心惊的寒厉。
“都怪下官教子无方,还请王爷恕罪!但犬子也绝没有这位公子说得这般不堪!”看到云非月射向自己的寒光,孔有志急忙从公案后面站起,小跑到云非月面前,身子瑟瑟轻抖着,眼睑低垂,不敢直视,卑微的躬着身子向云非月辩解道。
“哦,那就好!对了,贵公子作为原告怎么不见在场?”云非月星眸闪过一丝鄙夷,语气稍舒缓的发问。
“犬子因被这位公子所伤,只能卧床静养,所以并未到场。”孔有志下意识的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战战兢兢的回道。
“原来是这样啊!”云非月定定的盯着孔有志,微顿数秒,风轻云淡的开了口:“既然原告不在场,我们也不能只听被告的一面之辞不是?为了公平起见,还是先把被告暂时收监吧,等原告能上堂对质了,再做定夺。”说完,他缓缓站起身,看也不看韩薇儿一眼,气定神闲的转身往堂外走去。
天哪,还收监?你是来落井下石的么?韩薇儿这个气呀,咬着后糟牙,死死的瞪着云非月淡然离开的背影,巴掌大的小脸涨得通红,恨不得立时上去咬他两口!
韩薇儿被狱卒带着,气鼓鼓的来到了最里间的一间牢房。既然是牢房,肯定没有什么檀香袅袅,软榻轻罗之类的,只在靠近最里侧的墙角处乱蓬蓬的堆着一堆干稻草。
韩薇儿怒气冲冲的用脚胡乱的拔拉了一下,就一屁股坐在了上面。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静待,看看事态怎么发展了。好在,现在自己绝对没有性命之虞。虽然云非月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但是韩薇儿这点还是坚信的。
“吃饭了!吃饭了!”一个白胖胖的狱卒端着一个四处豁口的粗瓷碗,态度恶劣的从栏杆撴放进来,然后转身走开了。
韩薇儿磨磨蹭蹭的站起身,走过去,端起粗瓷碗一看,差点没吐出来!只见碗里的米饭竟然都生出了绿色的小茸毛,上面零星的堆放着一点咸菜渣。
韩薇儿就算是饿死,也不可能吃这个呀!这样的热天,吃这样的米饭,肯定会得肠胃炎的呀,岂不是自己找死么?
抬眸看到别的狱友都吃得正欢,看来他们这儿的日常伙食就是这样的。初来乍到的,韩薇儿也不好太作,她默默放下手中的粗瓷碗,恹恹的坐回墙角处的干稻草上。
“咳!”云非月轻咳了一声。他走进牢房的时候,只见韩薇儿倚在墙角处,竟然睡着了!他也是真心服了,这个小女子还真是心大!这种时候,这种地方,竟然还能睡得这么沉,有人走进来,竟然都没醒!
韩薇儿听到身边有人轻咳,半睁开惺忪睡眼,眼神迷离中,看到云非月提着一个食盒站在自己面前。她动都没动,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又闭上眼睛假寐。
云非月看出她在恼着自己,也不生气,只微皱了皱眉,然后就地坐在韩薇儿对面,打开食盒盖子,从里面端出两个小瓷盘,一壶酸梅汁。
“嗯,这个鸡腿闻着就香!”云非月拿起盘中的一只卤鸡腿,装模作样的放在鼻子底下深嗅着,眼角余光睨向韩薇儿。
本来韩薇儿就是个小吃货,晚饭又没进食,此时正感觉饥肠辘辘。她水眸半眯的睨向云非月手中的卤鸡腿,不由自主的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
云非月瞄见了她的小动作,不禁心中暗笑。他拿起手中的卤鸡腿作势要往自己嘴里塞:“哎呀,这么美味的鸡腿,没人吃岂不可惜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吃了吧!”
韩薇儿出其不意猛的一伸手,把他手中的卤鸡腿抢了过来,一边塞进嘴里啃食着,一边抱怨着嘟囔:“一共就带了二只鸡腿,你给吃了,我吃啥?”
云非月看着她那幽怨的小眼神,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趣意,不由得唇角上扬。
“别只吃鸡腿,你也吃点青菜!”云非月看着韩薇儿只顾吃着手中的卤鸡腿,轻柔的嗔责道。
“我不爱吃青菜!有肉吃,为啥要吃青菜!”韩薇儿给了云非月一计白眼,义正辞严的一口回绝。
“那我喂你吃吧!来——”云非月看着她一副振振有词的模样,绯唇嘴角勾出一抹坏笑,拿起手中的筷子夹起一片青菜送到韩薇儿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