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都醒了。”还是昨夜的那一个黑衣人,他的脸庞隐在面罩下,让人不知他的容貌,唯有露在面罩外的一双眼睛,却是深不见底,闪烁着鹰隼般的暗光。
“是你。”看见他,沈云薇站起了身子,与他道;“我不管你是谁,我的孩子到现在还没有醒…..”
“放心,他死不了。”不等沈云薇说完,黑衣人便是拂了拂袖子,打断了沈云薇的话,仿佛是要印证他的话一般,他的话音刚落,山洞中便是传来了秦子安的声音;“娘…..”
听到孩子唤自己,沈云薇当下就是应道;“子安,娘在这里。”
沈云薇的话刚说完,就见一道瘦瘦的小身子从洞里钻了出来,跑到了母亲身边。
“娘!”秦子安昂起头,清瘦的身子轻轻的颤抖着,他惊惧的看着一旁的黑衣人,胳膊紧紧环住了母亲的身子。
“不怕,子安,”沈云薇心疼极了,念起孩子刚回到自己和丈夫身边,便又出了这样的事,沈云薇压抑住自己的难过,只轻轻的抚着孩子的后背,温声道;“娘在这,娘陪着子安。”
秦子安在母亲的安抚下渐渐止住了颤抖,却还是紧紧依偎着母亲,说到底,不过是五六岁的孩子,接二连三的遇险,哪儿能不害怕。
“听说,你并非这小子的生母,不过依我看,你对这小子倒是不赖。”黑衣人瞧着这一幕,便是嘿嘿一笑,道。
“你是谁?为什么要掳走我们母子?”沈云薇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只微微挺起了脊背,看着黑衣人的眼睛,在孩子面前,她不能泄露出自己丝毫的恐惧,况且,她知道自己是秦时中的女人,哪怕是为了丈夫,她也不能懦弱,不能给丈夫丢脸,让人觉得他娶了一个懦弱无用的女人。
说完,沈云薇看了一眼周世钧,又道;“又为什么要重伤齐王爷?”
黑衣人听着,便是哈哈一笑,那一双黑眸如电,却是向着秦子安看去,一手指着孩子,道;“这次来大渝,本想着只掳走这个小子,他是秦时中的独子,若能把他抓在手里,倒不怕秦时中会不听话。”
一旁的周世钧听到这里,眼睛一动,一句话已经脱口而出;“你是鞑靼派来的人?”
闻言,黑衣人先是微微一怔,倒是十分干脆的承认;“不错,我是鞑靼人。”
“不,”周世钧缓缓摇头,强撑着从地上坐起了身子,与黑衣男子一字字道;“我与你交过手,你的武功分明出自大渝,而你的眼睛,你的口音都更是告诉我,你并非胡人。”
黑衣人冷笑;“是鞑靼人如何,大渝人又如何。”
“你身为大渝人,却背弃祖国,甘为胡人走狗。”周世钧皱起眉,声音中明显有一股轻蔑之意。
黑衣人听出这一股轻蔑,当下黑眸中便是透出一股怒意,他上前两步,抬起了自己的腿,不偏不倚,踩在了周世钧的伤口上,周世钧闷哼一声,一张俊美的脸庞顿时如纸一般苍白。
“住口!”黑衣人目露凶狠,对着周世钧道;“你不过是我的手下的败将,有何颜面与我这般说话?”
“我是打不过你,”周世钧额上起了一层冷汗,面色却仍是清冷的,不带丝毫退却之色,只与黑衣人道;“可惜你一身盖世武功,却去襄助敌人,即便我是你手下败将,我也依然看你不起。”
黑衣人听了这话,却罕见的并未动怒,他只是定定的看着周世钧一眼,收回了自己的脚,道;“你身为亲王,又如何知道我们所过的日子?”
周世钧眼神一动,刚欲开口,黑衣人便是止住了他的话;“得了,你也无需想来说服我,我既已背弃大渝,便再不会回头!”
说完,黑衣男子向着沈云薇母子看去,只一笑道;“这一次,我倒是赚了,一个王爷,一个侯夫人,一个侯世子,真是不错!”
看着男人阴森的目光,沈云薇情不自禁揽着孩子向后退了两步,而秦子安只将脑袋埋在了母亲怀里,露出一双眼睛,悄悄往黑衣人看去。
黑衣人说完,只从怀中扔下了一袋干粮和一壶清水,做完这些,男子运出轻功,离开前却是撂下了一句话来;“别想着逃跑,你们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的身形快如疾风,一眨眼的功夫,便是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