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闻言,也是一脸的阴沉,可赵嬷嬷也知道,如今的安临月邪乎的很,背后又有摄政王撑腰,并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夫人,难不成咱们就让她无法无天了不成?”赵嬷嬷问,“要不让老奴回一趟陈家?”
陈氏摆手,“不必了,陈家如今是多事之秋。”早在祠堂里的时候,陈家的消息就已经通过赵嬷嬷的嘴传到了她的耳中。
陈家失了一个嫡孙,如今和相府的关系还有些僵持,她这个时候不好前去求助。
想到这里,陈氏的目光冷了几分,“且怀儿如今要回来了,他年纪虽小,可素来都是个有主意的,有他在,相信那贱蹄子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说完这话,陈氏的眼中闪着精光,似乎已经看到安临月栽在安玉怀手上的情景。
随后才想到什么,这才问赵嬷嬷,“我方才回来,所见都是一些陌生面孔,夏竹她们了?”
虽说那几个丫鬟也不是太中用,可到底是她培养出来的,一心向她,倒也用的顺心。
赵嬷嬷闻言脸色一变,面上有些尴尬有些犹豫,还有些惶恐。
“夫人,这……”
“怎么回事?”陈氏脸微沉。
赵嬷嬷见此,当即跪下,“夫人,这院子里……就只剩老奴一人了……”
闻此言,陈氏脸色变得越发的难看,青青紫紫如同调色盘一般。
赵嬷嬷没有明说,可她也到底不是什么无知的妇人,所以很快就明白了为何这院子里只剩赵嬷嬷一人了。
而这件事,却是她的耻辱。
看着赵嬷嬷,陈氏的目光不由得深邃了几分,她的耻辱,越少人知道便越好,那些下人被处置了也算是死得其所。
但,这赵嬷嬷……
“夫人,老奴是陪着夫人入府的,对夫人忠心耿耿,绝不会乱说话的。”赵嬷嬷感觉到了一阵寒意,连忙保证。
她怎的忘了,她伺候着长大的小姐看着温婉,却是个心狠手辣的了?保不齐一个不好,夫人便会将她灭口。
这般想着,赵嬷嬷眼里的惶恐越发的深沉了。
陈氏看着赵嬷嬷,眼中的寒意微微消散,而后露出一抹笑意,将赵嬷嬷自地上扶起来,“嬷嬷说笑了,我又怎的不信嬷嬷?”
说罢,状似无异的问道,“怎的今日没瞧见染儿?”
她被放出来也有半日时间,怎的染儿却不曾出现?
“二小姐这些日子深居简出,修身养性,加上路神医日日都要去给二小姐看脸,想必二小姐因此才没来见夫人。”
赵嬷嬷虽然这般的说着,但是也心知情况并非如此,毕竟二小姐并未被禁足,路神医每日也不过去一趟罢了。
可,身为忠仆,也不能让自己的主子和小姐之间生了隔阂,便也只能如此说了。
陈氏闻此言,点点头,没再追究,而是转身朝着立柜走去,从中拿出一个匣子。
“你将这个去拿给路神医,就说感念他为染儿尽心尽力,顺便让他来帮我瞧瞧。”
赵嬷嬷打开匣子,却见那不小的匣子里,竟然满满当当的全是银票。
当即将匣子合上,恭敬应了声是。
待赵嬷嬷离开,陈氏一人坐在房中,眼里的波涛汹涌久久不曾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