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没费力便解决了在外埋伏的燕北庭一行人,顾泯松了口气,不过回到客栈的时候,身上的伤势又重了几分。
黑衣年轻人的那门秘术杀力极大,要不是被他偷偷学过去,只怕他自己,早就死了。
现在捡回一条命,算是运气好。
顾泯把桌上的酒碗端起来喝了一口,鲜血比之前少了不少,但还是在缓慢的从嘴里涌出来。
谢宝山笑眯眯的开口道:“掌教,之前客栈里那对夫妇,这会儿估摸着已经都没了。”
顾泯皱眉,只顾着杀这些人了,那之前离去的三人,他还没怎么在意,此刻听着谢宝山开口,下意识问道:“是燕北庭那一行人下得手?”
谢宝山摇头,笑道:“掌教是真没注意到,还是有意不说,那个老人和那个男人都是好人,这点老谢看得出来,那个孩子自然也不差,不过那个女子,可就不是什么好人了,老谢虽然不知道后面的事情,但敢把话放在这边,那个妇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早就暗地里和追杀他们的那帮人有了联系,不管那帮人怎么个说辞,怎么个承诺,反正依着老谢来看,有一点很清楚,那女子绝不是什么好人,这会儿八成也要被骗了性命和那对掌教不敢实话相谈的所谓真经。”
顾泯不置一词,如今仔细回想,大概还真是如同谢宝山所说,之前那男子自然是好人,他能感知的出来,可全程没怎么说话的女子到底是怎么想的,那眼神是否飘忽,他就没有注意了。
不过想着既然救下他一命,也希望他有个好的结局才是。
正在思索间,客栈大门,那个年轻伙计浑身是汗的跑进来,气喘吁吁道:“老板娘,之前在店里吃饭那一家子人,全部都死在城外了,那样子,老吓人了!”
顾泯转头看向谢宝山,谢宝山端起酒碗,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含笑不已。
妇人白了年轻伙计一眼,皱眉道:“谁让你大半夜跑到城外去的?”
年轻伙计嘿嘿一笑,他的心思自然活络,之前听了那男人和顾泯的对话,想着那家人有一本什么了不起的道法,就动了心思,想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运气,能在外面捡漏,但没想到,跟着出城便看到那么一场好戏,不过最后,他只是看着那几人死在城外,而自己却是一无所获。
年轻伙计朝着柜台走去,忽然看到了掌柜的尸体,脸色一变,当即一个踉跄跌坐在地面,哭丧着脸道:“老板娘,这是怎么回事?掌柜的被谁害了?”
妇人懒得理会他,这家伙说的话,有十句,能相信个八句就是了不起的事情了,整天装模作样,还不是在做一个遇到贵人从此一飞冲天的美梦。
这样的人,看起来憨厚单纯,实际上骨头里都透着一股子阴冷,随时会因为某些东西而对亲近的人痛下杀手。
妇人准备过了今夜,便将这年轻伙计给辞退。
看着那妇人走来,顾泯让出一个位子,还给她倒了碗酒,问道:“之后有什么打算?”
妇人凄然一笑,“蒙顾公子出手,才解决了这个祸患,但我夫君已经死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再开什么客栈,也不合适了,过了今夜,带着闺女远走找个安全的地方过些平淡日子便是了。”
顾泯皱眉道:“这清水城不是个太平地方?”
妇人一时语塞,在顾泯面前谈这个,他还是真有些张不开口,今晚剪除了燕北庭,但这清水城仍旧很是复杂,再加上寒山和天玄山的恩怨,在清水城,真的说不上什么太平。
顾泯笑了笑,已经明白妇人的想法,点头道:“离开也好,不过这客栈能不能卖给我?过些时日,我把这里改成胭脂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