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符和许由成为了这里的又两具尸体。
不用多久,他们就会变成白骨,成为历史。
其实天衍一脉和地灵一脉这么多年的天地之争,已经在这里死了不少人,不过从这片战场之前埋葬的修行者来看,他们还真的有些不配。
不过配与不配,都已经成为了事实。
只能接受。
想要从这里离开,从来都不是简单的事情。
一片黑色平原上,安静的有些渗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里出现了三个人。
那是天衍一脉的三个年轻修行者,他们是被萧启派出来的。
萧启和焦长空的争斗,在最开始,当然是要落到这些年轻修行者身上的,作为最后的布局者,他们会撑到最后才出现,这点毫无疑问。
“师兄!”
有个年轻修行者忽然停下,指向某处。
剩下的两个年轻修行者对视一眼,然后停下,掠向那发出声响的地方。
“这是……”
为首的年轻修行者蹲下来,看了看那倒在地面上的两具尸体,很明显,那便是地灵一脉的修行者。
“是许由和严符。”
为首的年轻修行者缓慢开口,同时皱起眉头,都是北戎这一代的年轻天才,说起来不管是天衍还是地灵,都很清楚对方的身份。
说是如数家珍也不为过。
那个为首的年轻修行者看向尸体上的某处,伸手去触碰,片刻之后,手指上竟然出现了一道殷红血线。
另外一个修行者伸手放在另外一具尸体的伤口处。
“是刀。”
“是剑。”
两个人同时开口。
“地灵一脉这一次进入战场的修行者里,倒是有剑修,但他出剑杀自己的同门做什么?”
有人开口问道:“莫非他们之间发生了内讧?”
说起这话的时候,那人显然有些高兴,本来他们天衍一脉便一直处于弱势,要是地灵一脉此刻出现了问题,那对他们来说,就是极好的消息。
领头的那个年轻修行者冷笑道:“你觉得可能吗?”
地灵一脉有焦长空在,况且听着小道消息,说是这十人全部都是他自己挑选的,那是绝对的稳妥,万万没有可能在这个时候发生这种事情。
看着前方,那个领头的年轻修行者皱眉道:“不管如何,我们都要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那萧师兄安排的事情呢?”有修行者开口问道。
这次出来,萧启是让他们打探地灵一脉修行者的动向的。
“你敢说这事情和天衍一脉的修行者无关,说不定这就是他们的圈套,提前探知,有何不可?”
“况且此事,又不是不告知萧师兄。”
说罢,那个为首的修行者便开始施展手段,要向萧启报告这里发生的事情。
片刻之后,他收回术法,轻声安排道:“分头找,杀人的那位,应当还没有走远,找到之后,不要轻举妄动,第一时间将消息传过来。”
他还算是谨慎,并没有慌张。
其余两人点头,各自离去。
三人分头,消失在这片黑色平原上。
没过多久,一身红衣的叶微雨和另外一个地灵一脉的修行者,来到了这里。
那个修行者名为姚青,境界在云游境巅峰。
叶微雨低下头去看两位同门的尸体,片刻之后才站起身来,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其中一人,是个杀力极强的剑修,严符竟然没有如何抵抗便被斩了。”
地面上,严符的尸体,已经断了一臂,那个伤口无比光滑,这除去知道出剑之人的剑足够锋利之外,他的境界,自然也不会低。
姚青捏碎了手里的玉符,而后才说道:“大陆那边,当真有这么强大的年轻修行者?”
北戎这些年的天才修行者层出不穷,已经堪堪要比肩那鼎盛光景了,近些年在族内他们谈论起大陆,已经没有了当年那般畏惧,甚至有相当一部分修行者,已经觉得光靠北戎一脉,就能够再度踏上那片陆地了。
这虽然有些自大,但也的确是因为北戎如今的境况,很不错的原因。
叶微雨看向自己这个同门,没有多说什么,大陆那边怎么样,他们一直都不太清楚,那是因为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有北戎的修行者能够跨过北海,去往那边了。
至于为什么跨不过北海,这话其实也不用说了。
“等焦师兄过来,接下来怎么办,还是得听他的。”
叶微雨喃喃道:“希望不要出什么问题。”
……
……
顾泯和柳邑朝着群山而去,不过这一次,要更慢一些。
走在路上,注意着周围的东西,柳邑担忧问道:“你有没有事?要是有事情,就把那玉藻丹吃了。”
之前顾泯被严符偷袭,身上可是结结实实挨了一记,虽然后来也斩杀了对方,但是柳邑觉着,顾泯身上估摸着还是有点伤的。
顾泯笑了笑,正要开口,柳邑便抢先说道:“想清楚了再说!”
顾泯憋回去原本要说的话,这才轻声说道:“其实真没问题,那个飞光境虽然是飞光,但是比起来梁照差太多了,要不是没他偷袭这回事,我连那点伤都不该受。”
柳邑皱眉道:“那说来说去,不还是受伤了?”
顾泯咧嘴笑道:“就一点小伤,犯不着吃颗玉藻丹。”
柳邑见他不像是说谎,这才没有继续强行要求什么,只是把白玉尘拿给她的玉藻丹拿出来,那个小玉瓶里,有数颗玉藻丹,一下子就被她倒了一半出来,塞到顾泯手里。
“一人一半,谁都别死了。”
顾泯看着掌心的那几颗玉藻丹,有些感慨这白玉尘的家大业大,这玩意他吃过一颗,知道是什么好东西,谁能想到,白玉尘竟然还有这么些,这会儿更是全部都拿出来了。
要放在柢山,那是一颗都找不到。
这会儿接过玉藻丹,顾泯也不废话,收好之后看向远处群山,小声开口说道:“看起来咱们接下来没那么顺畅了。”
柳邑用小指不断的摩擦着刀柄,微笑道:“有你在,哪里还有什么难事?”
“你还真当我什么都能干成?”
柳邑微笑道:“但你死之前,我不会有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