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秋时拿出葡萄后,扫了眼焦灼对战的三人,估摸时间,他在众人惊愕而无言的注视下,又郑重其事端出了一盘瓜子。
“对手在打架,我在磕瓜子”
“消极应战有违符道”
“谈何消极,闻长老在近距离观摩对手,你瞧他看得多认真”
“是也,三人交手碰撞时吃葡萄,三人各自退开便磕瓜子,在磕瓜与吃葡萄之间游刃有余的切换,未曾出错,这便非常人可比,多妙啊。”
场内楚天麟扔出件法器,堪堪躲过柯柳的灵符,纵身跃到一旁。
他正绞尽脑汁思索如何解决困境,耳边传来似曾相识的“咔嚓”声,楚天麟寻声望去,闻秋时一手握着把瓜子,边嗑边看着他。
楚天麟脑中“轰”地一声,怒色染红双眼。
他不管不顾持剑朝结界内的身影劈去,闻秋时察觉他的意图后,瞪大眼睛,急得连葡萄都没拿,伸出食指指了指他后方。
楚天麟冷笑:“受死”
砰
一剑尚未落下,楚天麟被身后南独伊一张灵符轰出场。
闻秋时无奈摇摇头。
伴着楚天麟的落败,南岭子弟露出绝望之色,对闻秋时恨得牙痒痒。
“胜之不武”一人怒吼。
闻秋时不理不睬,将地面瓜果收拾干净后,慢条斯理来到书案前,再次提笔画符。
看台喧闹立马消散。
短短不到一日,众人在他提笔时已下意识安静。
南独伊与柯柳神色凝重,已保持十足的警惕,然而谁也没料到,这片天地寂静一瞬,突然“轰隆”巨响,没有任何征兆,整个圆形场地变得四分五裂。
刚从场外大坑里爬出来的楚天麟,尚沉浸在被淘汰的沮丧悲愤中。
“砰”“砰”
接连两声,伴着漫天沙砾灰尘,两道熟悉的身影落到他刚离开的大坑里。
楚天麟:“”
他目瞪口呆看向大坑。
柯柳倒在一片落叶里,尚不显狼狈,南独伊则直接重摔在坑底。
虽不知发生何事,但见到坑里两人的模样,他感到由衷快乐,以至于看到从场内灰头土脸走出来的青年,都觉得对方顺眼了不少。
变成废墟的赛场已空无一
人,看台上的众人仍死死盯着,良久才移开视线。
“刚才发生了何事”
“没看清太快了南独伊与柯柳谁先出场谁来告诉我”
“他、他有这灵符早拿出来啊还在结界里装什么弱子”
“这是什么符是我这个地符师孤陋寡闻了吗”
不多时。
“判定结果出来了不知两人谁先出场,但南独伊后落地”
“所以刚才到底怎么回事符会那么长老都没看清吗楚家主楚家主总能看清吧”
“楚家主看清了,但没看他俩。”
“”
符道大比半决赛结束,决赛名单便如插了翅膀,飞往四处。
一个许多人陌生而熟悉的名字,出现在传回的消息中,避无可避地掀起轩然大波。
“闻秋时是谁我还以为决赛与南独伊对战的是柯柳呢,柯柳竟然输了”
“天宗的,哪位弟子吧。”
“清醒一点,闻秋时是天宗长老当年伤害南姑姑,被废修为的那个闻长老”
“”
“那恶人不是仙君小徒弟,一个草包疯子吗”
“是他,就是他”
“”
天宗。
几名手持灵剑的弟子刚出练武场,迎跑来一人,手里握着信件。
“符比半决结果出来了”
天宗符术落寞,因而宗内弟子甚少有人关注符比,听闻决赛名单出来,一群人兴致乏乏。
“反正决赛没天宗何事。”
打着哈欠的弟子,揉眼随口迎合了句,“南长老与谁”
“你绝对想不到”那人将信件展开,兴奋不已,“快看快来看”
揉眼弟子望了眼,颇为惊讶,“诶,竟然不是柯柳。”
其他人闻声,也凑来。
“我看看啊,灵宗南独伊,天宗闻秋时,真不是柯柳啊”
“这天宗闻等等,天宗”
“是不是写错来历了,我天宗何时有这等符术高深之人”
“怎么偏偏姓闻,听起来与咱们天宗之耻”
低头看信的几个脑袋,突然一同僵住。
半晌,有人极为小声的问:“禁足后山的那位,姓闻名秋时吧”
“是,前不久逃出宗,据说到揽月城参加符比了”
“”
景无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