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这个月的月银早就给了吧”柳线搓了搓手,挡在苏浅跟前。
苏浅眯着眼打量着柳线,此人虽然贪财,但在丞相府也做了几年账房,从未被父亲问责。要么是做账做的滴水不漏,要么便是知晓分寸,懂得什么钱能拿什么钱不能拿。
“如今父亲寿辰在即,只可惜软囊羞涩,便来向账房要点之前克扣的月银。”苏浅也不拐弯抹角。
“大小姐说的哪里的话我可从未少过大小姐的月银哩。我在丞相府五年有余,一直对丞相府忠心耿耿。”柳线冷哼一声。
在他眼里,苏家大小姐不过是个谁都能欺负的软柿子,就算现在理直气壮地承认了,也不会有人给苏浅撑腰,更不会有人因此来责罚他。
苏浅了然垂眸,再一抬头,已然一副欲哭还泪地模样道:“芽儿,我还是丞相府大小姐吗也是如今我将要嫁人,这丞相府便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大小姐别说这丧气话,你与二皇子有婚约,便是要成为二皇妃的。”芽儿被苏浅悄悄一掐,立刻泪眼朦胧的接话道,“若是二皇子知晓大小姐在丞相府的境地,就算为了夫妻情谊,也会给大小姐讨一个公道。”
柳线只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地在跳。
自己不经意间惹了个麻烦的主可是,这五年来都无事发生,若是苏浅真的有这般能耐,也不会这五年来都忍气吞声吧
“如今一个账房都敢克扣我的月银,幸而每次收来的月银都给嬷嬷仔细核对,这才留下了些许证据。否则,柳账房怕是连牢房都进不去。不过,我也并非是无情无义之人”苏浅收起可怜兮兮,话锋一转,眉目一凛。
证据柳线心里陡然一慌。
但依然故作镇定道:“大小姐口口说无凭。”
“是否口说无凭,你可以试试。只是,若是我真的有,你轻则坐穿牢底,重则人头落地。而我若是真没有,也不过是被父亲念叨几句。”苏浅冷笑一声,缓缓走向柳线,她清楚的看见从柳线额头上滑下的汗珠。
苏浅了然,柳线属于后者。
此人知晓什么钱拿了早晚得吐出来。
苏浅趁热打铁,威胁道:“方才说了,我也并非要为难你。只要将今年克扣的月银尽数奉还,我便既往不咎。想必柳账房心里衡量一二,定能做出我想要的选择。毕竟我再如何,也是这丞相府的大小姐,未来的二皇妃。”
半响,柳线跪在地上颤抖道:“大小姐宅心仁厚。”
想不到苏浅懦弱了这么多年,心里却聪得很。如今正是立储之争,二皇子身为当今皇后嫡子,呼声最高。苏浅有着与二皇子的婚约,自然能横着走。
芽儿搬着一大袋的银两,即使累得气喘吁吁,也不妨碍小脸笑成了一朵花:“小姐,你可真有本事只是你怎么不将五年克扣得月银全部讨回来”
“柳线已经靠着这五年的月银发了家,在老家盖了别院。若是让他一下子拿出五年的月银,只会惹得柳线破罐子破摔,但今年克扣的月银,柳线咬咬牙还是能拿出来的。”苏浅打了个哈欠,耐心的解释道。
很快,苏浅去过账房一事,传到了苏琬耳朵里。
“看来苏浅想要花重金给父亲买贺礼呵,草鸡就是草鸡,再怎么扑腾,也绝不会比我的值钱”苏琬颇为得意的从自己账本里又拨了五百两银子,用来购置贺礼。
苏琬财大气粗的行为又通过小道消息目的明显地传进了苏浅耳朵里。
苏浅闻之,只是翻了个身,继续晒着太阳。
“小姐,我们除了买了个木盒,就什么都没准备了。距离寿辰也不过五日了,小姐可有想到什么合适的礼物芽儿去买。”芽儿小心翼翼地问着,她不过是个婢女,见识过的东西着实不多,尽管她十分想要为苏浅排忧解难,但也力不从心。
“不着急,这不是有吗”苏浅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从袖子里拿出一颗丑不拉几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