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道帝君劫,神族新帝君。
天垠地荒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天降十道金雷罡火帝君劫后,神族必将改弦易辙主位更迭。
虽老神帝早已在两万多年前口头上授了帝君之尊于黎宸,黎宸也已然是神族名义上的神帝帝君,然若如十道金雷罡火帝君劫一直不至,那黎宸也便只能承着那神帝的虚衔狼狈晃晃。
现今,帝君劫将至,他,恐会是神族新任帝君了吧。
没来由地,在魔族那位倾城公主离开后我心中一阵烦躁不安,不知为何亦不知所起,噙口青茶顺了下去,奈何益发的心烦意冗气燥难耐。
抚着楠木博古架从抽屉中取出一颗合欢花凝香丸服下,方定了几定,又灌了几口凉茶,且才稳固住心神气血。
侵晨,我刚合衣枕着床榻假寐了盏茶工夫,忽觉屋内墨影憧憧,只怕又有人闯了进来。
看来,现今我青城山设置的仙禁与盾界算是彻底地成了银样镴枪头摆设物什,委实的中看不中用。
“又是哪位仙友不请自来,可是真当我青城山是说来说来说去就去的空荒野村?”我真真地有些恼怒,发着脾气性子站起身。
幽幽然,恰似从虚幻境空里胡乱抓了一把梦魇出来,又若像九重天上降下了一道祥瑞紫琉,衬得我有些发懵发痴。
黎宸,不期然地定格在我面前,一身紫袍轩昂,神色似笑非笑,一瞬不瞬地痴觑着我。
我略是怔了一怔,今个儿倒是什么黄道吉日,接连魔族神族两位身份显赫的贵客盈门,很是叫我蓬荜生辉。如此一看,我这青城山脉倒也是块福山宝地。
他很好看地笑了笑,觑着我说道:“神族黎宸,怎么,难道之前还有旁的人来过吗?”
我不露辞色地福身施了礼,说道:“不知尊驾屈临,白兮有失远迎,还望君上海涵则个。”
他亦对着我回了个尊礼,脸上挂着暧昧的笑靥回道:“你我早已相熟,此时若再这般客气,实在过之!”
我很不自在地干笑了几下,颇是不适地说着:“诚然……诚然你我早已相熟,却也没有熟稔到不需顾忌的地步,你乃是老帝君早已钦定好的新帝君,我若无例外即是青城下任仙执,你……”
黎宸见我云里雾中地说了一通不知所云的仙气话,脸上因笑泛起的沟壑益发明显了几分,从容不迫地稳坐钓鱼台,说道:“桃子,你可是怕了我?”
我本盛气凌人趾气高扬的气势一下子泄了下去,耷拉着脑袋装腔作势死不认账地回道:“怕,为何要怕?”
“你怕,自然是因为……”他故意卖了个关子不说,只勾得我腹内的八卦火熊熊烈燃,不消不罄。
“为何?”我犹如那傻头傻脑的鱼儿,见着鱼饵张嘴不自禁地咬了钩。
他自是笑的越加得意了些,径自给自己倒了盏茶,捧在鼻翼下嗅了一番,不徐不疾地道着:“其实你心里一直是喜我的,对也不对?”
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