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我家小姐的眼睛被树枝砸中,眼圈周围红肿了一大片,看着十分骇人了。”雨薇领着宁芷莟来到了躺在床榻睡得正香甜地宁馨予道,“李郎中无法,只得给小姐服了安神药,这才让小姐安静了下来。”
“你先下去吧。”
“奴婢留在这里或许还能够给二小姐搭把手了,奴婢实在是不放心小姐……”
宁芷莟跟着已是打断了雨薇的话道:“我诊病从来不喜欢有人在旁打扰,你先出去。”
“雨薇,难道你还信不过二小姐的医术吗?”未七说话间已是拉着雨薇朝着外面走去,“你放心,我们家小姐定是能医好了三小姐的眼睛的。”
雨薇被未七连劝带拽的拖出了厢房去,宁芷莟又将门栓从里头锁上,最后方才回到了宁馨予的塌边坐了下来。
宁芷莟看着榻上睡沉了的宁馨予,跟着已是从针囊中取出了银针扎在了宁馨予的合谷穴上。
片刻之后宁馨予已是微微颤动着睫翼,似是有醒来的征兆,再之后却又是有没有任何的动静了。
“我知道你醒了,咱们何不敞开了天窗说亮话。”宁芷莟跟着已是将银针拔出收回了针囊之中,“想必李郎中定是收了你不少好处,这才愿意帮着你合演了这样一出戏的。”
宁芷莟的话音方落,宁馨予跟着已是睁开了一双眼睛:“二姐姐好脉息,不过轻轻一探便知道我没有事。”
“与医术无关。”宁芷莟侧首看向了宁墨茹道,“我不过是笃定像你这般惜命的人该是不会舍命去救她人的。”
“或许在二姐姐眼中,馨予不过是个首鼠两端的小人。”宁馨予的美貌乃是仅次于宁挽华的,如今那张美艳的面容却是因为肿得如鸽子蛋打小的左眼而黯然失色,“可馨予却是清清楚楚地知道,我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好好的活下去。”
“为了自己可以好好地活下去,哪怕是以牺牲别人的性命为代价也在所不惜吗?”宁芷莟跟着已是迫住了宁馨予的一双眼睛道,“今日若不是荷香忠心,若不是我早有准备,你手上便又多沾染了一条人命了。”
宁芷莟知道宁墨茹性子急躁,怕她受了小人的蒙蔽做出冲动之事来,这才事先交给了荷香一瓶十香软筋散的,这才阻止了宁墨茹跑去找白氏拼命的。
宁芷莟用了一个“又”字,宁馨予跟着已是吓得浑身一阵激灵,虽是很快恢复了平静却还是被宁芷莟看出了端倪:“我不过是有些怀疑而已,可如今你的反应却真真是应了‘做贼心虚’那句话的。”
宁馨予握紧了十指交叉在一起的双手,却是抵死不认道:“我不知道二姐姐在说什么,是四妹妹自己看到那张镇魂符的,我也曾极力阻拦,可四妹妹却是执意吵嚷着要为四姨娘报仇。”
“你以为你处处小心谨慎着便能不露任何破绽了。”宁芷莟的一双眸子凌厉地扫过宁馨予的面颊道,“举头三尺有神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二姐姐如今正是春风得意之时,想要冤枉了我一个小庶女我也是无可奈何的,二姐姐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四姨娘的繁英阁起火那日曾有人见你去过翠微阁。”宁芷莟提醒着宁馨予道,“五姨娘从来都是谨慎的,可对你却是没有防备的。”
“若真是我引了五姨娘去的繁英阁,那为何五姨娘事后却是只字不提。”宁馨予有恃无恐地看向了宁芷莟道,“五姨娘差点葬生火海,对我该是恨之入骨才是,可为何却是只字未提我陷害她之事?”
“宁馨予,我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同时也很懂得如何利用旁人的弱点致人于死命。”宁芷莟跟着已是凑近了宁馨予道,“但是你还不够老辣,不会像白氏那样做了坏事还能心安理得,处之泰然,你眼看着四妹妹怀着安国公府的嫡重孙,这才要迫不及待的除了四妹妹那个祸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