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心照顾你妹妹吧,旁的事还有宋嬷嬷操持着了。”白氏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天色也不早了,我也该回静蕤轩打点一些事宜了。”
“秋雨送夫人出去。”秋雨忙将白氏与宋嬷嬷送出了下人的院落,却在折回时无意听到了下人们都在纷纷议论着秋蝉的婚事。
小丫鬟道:“你们听说了吗?大夫人替秋蝉许好人家了,竟是松阳县丞的嫡妻了。”
另一个小丫鬟回道“县丞的嫡妻,那岂不是正儿八经的官家夫人了?”
又有小丫鬟插话道:“可不是嘛!当真是求都求不来的福气了,咱们这些人怕是在这里劳作到死,都是盼不来那样的福气的。”
最开始的那个小丫鬟又道:“秋蝉又那样的福气还不是托了秋雨姐姐的福,夫人是看重秋雨姐姐方才为秋蝉定下那门贵亲的。”
有小丫鬟不解道:“大夫人既看重秋雨姐姐,为什么不直接为秋雨姐姐定下婚事,而是给年岁小的秋蝉定下了这门亲事?”
有心思通透的小丫鬟回道:“正是因为大夫人看重秋雨姐姐,才不舍得放秋雨姐姐走的,为秋蝉定下了亲事,实则也是为了安抚秋雨姐姐的。”
方才那个小丫鬟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那岂不是等于用秋雨姐姐终身的幸福换了秋蝉的一段好姻缘?”
方才那个心思通透的小丫鬟忙捂了身边小丫鬟的嘴道:“别瞎说了,小心被秋雨姐姐听到。”
连小丫鬟都能参悟透的道理,秋雨自然是明白的,所以秋雨在听到了小丫鬟们的议论后也只是淡淡一笑,但那笑里含了几分心酸,几分无奈,几分愤恨,却只有她自己能知道了。
一个卑微的下人能够嫁给县丞为正妻,这样的消息一经传出,便是传遍了左相府的犄角旮旯。
宋嬷嬷扶着白氏走在府中,耳边时不时便会传来几句丫鬟与小厮们的议论之声。
“夫人真真是抬举秋蝉了,一县之丞的嫡妻,可不是人人都有那样的福气的。”宋嬷嬷听着周围下人们的议论声,紧接着又道,“大小姐虽伤了秋蝉,但夫人如今不止着了宋御医医好了秋蝉的伤,还为她结了一门贵亲,想必秋雨心中定是会感念着夫人您对她的恩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