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仅仅是因为想要找出我在帝都的产业,为了抓住我收买朝中官员的证据,便能残忍的下令炸死了那么多的无辜之人?”宁芷莟握紧的双拳,指甲已是掐入了肉中,“难道白氏在光天化日之下炸毁民居,闹出那样大的动静,也没有惊动巡防营的卫兵吗?”
“白氏事先早有准备,将大量的炮竹运进了雅居之中。”上官寒月跟着解释道,“巡防营的人去了皆以为雅居是一座见不得光的私炮房,加之雅居爆炸时只是炸死了雅居内的人,并未伤及到无辜的平民,这件事上面也是自然不会追究的,只将从雅居中搜出来的银子充了公便算是了事了。”
“白氏这是有备而来,分明就是为了宁挽华那五十大板与恒亲王妃的名位泄私愤的。”宁芷莟心下了然,白氏这一次出手除了是想要抓住宁芷莟的把柄,更多的则是想要为宁挽华报那一箭之仇。
“雅居中的那些人我已是找人将他们厚葬了,逃出去的那两个小丫头,我也暂时将人安排在了亲王府中。”
“多谢了。”宁芷莟轻吁了一口气后又问道,“七皇子和明飒如何了?可有受伤?”
“七弟为了护着明飒受了一些皮外伤,明飒一切安好。”上官寒月说话间已是展开了折扇覆上了宁芷莟的耳廓道,“如今明飒已是被我安排在了凤鸣山,你且安心便是。”
宁芷莟原本还在担心着那些想要害自己的人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如今听说明飒被上官寒月送上了凤鸣山,这才彻底安心下来。
“白氏精心布了局,便是连私炮房那样的退路都想好了,想来定是下了决心要诛杀七皇子与明飒的。”宁芷莟听说明飒无碍已是安下心来,说话间已是借由着上官寒月手中折扇的遮掩靠近他的耳廓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了?”
宁芷莟现如今没了后顾之忧,脑子亦是清明了许多,猜到这回白氏若能顺利诛杀了上官凤鸣与明飒,便能将私炮房主谋的罪名栽赃在上官凤鸣身上,届时传出去的谣言便会是七皇子私设了私炮房,却不小心将自己给炸死在了里面,如今一来上官凤鸣不仅白白赔上了一条命,便是素日里与他交好的上官寒月也是难逃启帝的猜疑的,真真是好一出一石二鸟的毒计。
“是远方的故人正好带着他派来的死士,恰巧去了雅居寻你,这才无巧不巧的化解了凤鸣与明飒的危局。”上官寒月说这番话时几乎是贴着宁芷莟的耳廓说的,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侧脸上,明明是该心惊于他话中的内容的,却是身不由己的先红了脸颊。
宁芷莟在心中细细揣摩着上官寒月的一番话,很快便已是从上官寒月小心的神态,以及远方的故人还有死士,猜出了来人或许与远在北地的楚临渊有关,而楚临渊身边最值得信任之人非碧雪莫属了。
兹事体大,此番碧雪率着楚临渊的精锐护卫来到帝都,是决不能被任何人探得一星半点风声的,若是传扬出去,于所有人来说便是灭顶之灾。
“既然你已替我安排妥当了,我便也能安心留在这里了。”宁芷莟说话间已是将一张信笺与一个瓷瓶偷偷塞进了上官寒月的衣袖里,而后又覆上他的耳廓低声道,“通知未七,要她一定要防着慈安居那边,防着紫萱阁的宁馨予。”
宁芷莟如今已是从白氏非要置五姨娘秦氏于死地,而看出了慈安居的老夫人定是参与了其中的。五姨娘也并非愚笨之人,如今一双儿女正在风口浪尖上,定然也是知道要堤防着白氏的,寻常人自然也是不能将五姨娘秦氏骗往白氏的静蕤轩的,唯一能做到的也只有素日里戏演的一流的宁馨予了,宁芷莟亦是由此得知宁馨予或许已是投靠了慈安居的老夫人。
上官寒月与宁芷莟之间早已是心有灵犀了,如今更是能透过她的一个眼神明白她心中所想,于是故意朗声安慰她道:“你且耐心在这里待着,我总是能想到法子救你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