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您都鼓捣这些个瓶瓶罐罐好几日了,今日便是连午膳都没有用了。”老林看着宁芷莟一直在鼓捣着长桌上瓷瓶里的药材,顺手已是将一杯热茶递到了宁芷莟面前道,“二小姐,您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水总是要喝上一口的,可千万别熬坏了身子了。”
因着启帝盛怒之下杖责了宁挽华五十大板,白氏守在刑部大牢外的人亦是收敛了不少,虽仍是守在了外间,却是不敢再有什么太过引人注目的举动了,这也正好给了宁芷莟鼓捣着这些药材的机会。
宁芷莟见着老林递来了热茶过来,又想到这几日为了护卫她的安全,老林更是主动顶替了其他狱卒的差事陪着自己,当下便也不忍拂了他的好意,便已是停了手上的活计,接过老林递来的热茶轻呷了一口。
“这几日辛苦狱卒大哥陪着我鼓捣这些药材了?”宁芷莟说话间已是走到了长桌的另一边,亲手为老林也倒上了一杯热茶道,“狱卒大哥也跟着我熬了这么些天,当真是受累了,赶紧喝口热茶润润嗓子吧。”
“多谢二小姐了。”老林忙不迭地便从宁芷莟手中接过了热茶道,“老林我皮糙肉厚的,自是不会累着的。”
宁芷莟眼见着老林仍是不愿显露出真实的身份来,一直将自己完美的伪装成一位卑微圆滑的狱卒,却也是不打算说破他的。
“狱卒大哥,虽然你一直不愿意承认,但这些日子你对我的照顾,我是看在眼里的。”宁芷莟说话间目光已是落在了大口喝茶的老林身上,“若是此番我有幸能出得了这刑部大牢,狱卒大哥待我的这份人情我是我不会忘了的。”
老林眼见着宁芷莟如此郑重地许下了承诺,已是慌忙将杯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而后躬身对着宁芷莟作揖道:“小的这回是走了狗屎运了,竟是误打误撞帮上了二小姐的忙,小的是无用之人,这刑部大牢的狱卒一干便是七八年的光景了,还望二小姐出狱后能多多提携着小的,小的先在这里谢过二小姐的大恩大德了。”
宁芷莟眼看着已是含着讨好的笑脸向着自己磕头的老林,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小小狱卒,想来若不是因为宁芷莟有着两世为人的经历,心中亦是可以为了所图所谋如老林这般奴颜婢膝将戏演足,定也是会被老林的精湛演技给蒙混过去的。
“若是我能有幸出得了这刑部大牢,日后也定是会想办法提携着狱卒大哥的。”宁芷莟也不欲为难着老林,而是转了话题问道,“左相府的大小姐虽是挨了五十大板,但她与我之间已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宁芷莟有些疑惑这些天似乎过得太为平静了,宁挽华吃了那么大一个哑巴亏,照理说她也不是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性子,按理说是不会老老实实地待在府中养伤的,如今该是要绞尽脑汁置她于死地才是。
老林却是暗中得了上官寒月的命令,左相府着火之事便是半分也不能让宁芷莟有所察觉的,于是嘴上便已是按照上官寒月事先编排好的那套说辞道:“小的也不是十分清楚宫外发生的事情,但料来外面也是没有发生什么大事的,否则小的也是不可能全然听不到半点风声的。”
宁芷莟听狱卒说宫外一切安好,心中亦是有些不相信宁挽华会如此安分的,却也不好质疑了老林的回答,毕竟他不过刑部大牢里的一介狱卒,对于外面的事情不慎清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狱卒大哥,麻烦你替我去唤了影卫进来,我想要亲自问一问宫外和左相府的情况?”宁芷莟这两日一直便觉得心神不宁,好似要有大事发生,可查问之下,影卫的回答却每每都是宫外并没有大事发生。
老林见着宁芷莟要见外面的影卫,知道若是此刻逆了她的意思反而会引起她的怀疑,于是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出去。
“见过二小姐。”被上官寒月派来护卫宁芷莟的影卫自是知道宁芷莟在自家王爷心中的分量的,于是一进来便躬身抱拳向着宁芷莟问了安。
宁芷莟问道:“最近帝都可有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