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正觉得奇怪了,要知道三小姐可是右相府的嫡小姐,如今被人得知患了失心疯,日后还有谁肯上门提亲了。”帕云亦是顺着上官云歆的话说道,“右相又怎会允许这件事被宣扬出来的?”
“想来将这件事宣扬出来的人该是令右相畏惧这的人才是,右相这才不得已为了整个家族舍弃了三小姐的。”上官云歆想到了赏菊宴上孙妙倾反常的举止,又联想到了如今她得失心疯被传得人尽皆知之事,得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怕是从一开始孙妙倾便是那人手中的一颗棋子,右相亦是迫于无奈方才选择舍弃了三小姐的。”
孙妙倾虽说与宁芷莟因为数次口角而结下了梁子,却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何至于让孙妙倾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屡屡为正主宁挽华出头,污蔑宁芷莟的。
“公主是何意思?莫非是怀疑右相府的三小姐是受了有心人的指使,方才会在赏菊宴上咬死二小姐不放的?”帕云从小便伺候在上官云歆身边,时时刻刻被上官寒月提醒着非礼勿言,非礼勿视这八字箴言,深知若想在深宫中活得长久,便必须完全摒弃了一颗好奇心,不该说的不要说,不该看的不要看,连帕云都知道的道理,堂堂右相府的嫡小姐何故会不知道了,又何故非要反其道而行,为了巴结着宁挽华说些不合时宜的话,企图要将脏水泼到宁芷莟头上。
“你也发现孙妙倾在赏菊宴上的反应有些不对劲了?”当时的赏菊宴上蘅翠与小宫女连番出事,众人亦是受了惊吓,自然是不会去深究一个臣下之女的反常之举的,但如今细细想来,上官云歆却是觉得孙妙倾的举止实在是太过反常了。
“公主是发现了什么吗?”
“孙妙倾的确是与宁姐姐结下了梁子,却也不过是因为被宁姐姐明里暗里教训了几番,至多也不过是失了些面子而已。”上官云歆又继续分析道,“孙妙倾虽说记恨着宁姐姐的,可那记恨里也该是厌恶多一些的,怎地赏菊宴上孙妙倾似是与宁姐姐有着深仇大恨一般,大有一种不置宁姐姐于死地不罢休的意思。”
“奴婢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当时的三小姐的确像是对二小姐恨之入骨一般,与其说是二小姐是被妖孽附身了,奴婢倒觉得三小姐更像是被什么给魇住了一般。”
帕云不过一句无心之言,却是使得上官云歆脑子里灵光一闪,电光火石间似是想到了什么,于是猛然间睁大了一双杏眼道:“素心以前是不是说过毒有很多种,有可以毒死人的,也有可以迷惑人心智的?”
上官云歆曾缠着素心与她讲述着北境逃亡的那一段险事,那时素心无意中提到北境逃亡时,他们一行人曾经被迷惑了心智的死士一路追杀过。
“公主从前爱听素心姑娘说起北地逃亡那一段故事,那时素心姑娘的确提过他们曾被药物控制了心智的死士追杀过。”帕云在脑子里回忆着素心与上官云歆的对话,于是肯定了上官云歆的提问道,“公主记得没错,那时奴婢也在边上,的确听得真真的。”
“或许右相府的孙妙倾便是中了素心说过的毒,这才会致使她迷失了心智,不顾一切的想要咬死了二小姐的。”上官云歆顺势说出了自己的猜想道,“幕后之人先是让孙妙倾迷失了心智纠缠着宁姐姐,如今宁姐姐被钉上妖邪附身,杀人投毒的罪名被打入了大牢,那些人便想要进一步坐实了宁姐姐摄妖的罪名。”
帕云分析着上官云歆的话,心下亦是大惊,亦是捂住了嘴道:“公主的意思是那些人又要将三小姐失心疯的因由推到二小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