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素心口中含糊的唤着宁芷莟的名字,双手抬起在虚空中胡乱挥舞着,继而又喊着,“殿下……殿下……”
素心与上官寒月因着宁芷莟的原因,二人已是十分的熟识,故而她对上官寒月从来不会称殿下,若说王爷中正儿八经的被素心称为殿下的,怕是只有恒亲王上官清峑了。
上官清峑见素心口中唤着自己,又见她拧紧了双眉像是十分害怕的样子,不自觉地便站起身来走到了床榻边。
“小姐小心!”素心一阵呼喊后便已是坐起了身来。
上官清峑见素心清醒了过来,已是很快又折回了太师椅上坐定,而后又随手端起梨木桌上的茶盏浅啜了一口。
素心定了定神后方才看清屋中的摆设,这才逐渐意识到自己如今正身处在恒亲王府的听雨轩中。
“王爷……”素心环顾四周一眼,方才注意到正坐在梨木桌前饮茶的上官清峑,下意识地便已是揭开锦被,挣扎着滚落到床榻下,向着上官清峑行礼道,“素心见过恒亲王殿下。”
上官清峑放下手中的瓷盏,向着素心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素心。
“素心谢过恒亲王殿下相救之恩。”素心虽知上官清峑这一切不过是为了狱中的宁芷莟,却还是依着礼数向上官清峑道了谢,一则是素心也是真心感激上官清峑此番的相助之恩的,其次便是不想被上官清峑过多看出她已是窥探到了他对宁芷莟的一片痴心了。
上官清峑再度想要端起茶盏时却一不小心撞翻了梨木桌上的茶盏,引得外面候着的侍女忙不迭地便推门走了进来。
两名侍女推门而入,一位走到了上官清峑身边蹲身下身细细捡拾着地上的碎瓷盏的,一位则是慌忙想要将跪在地上的素心扶到床榻上去。
外面的侍女之所以会在听到动静后立刻便闯了进来,不过因为上官清峑曾叮嘱过管事找人好生服侍着素心,若有半点差池他便不用在领着管事的差事了,可以直接告老还乡了。
能在上官清峑身边服侍这么多年的,自是深谙上官清峑脾性的,眼见着上官清峑亲自将素心抱回了王府,又将人安排在了听雨轩中,最后还再三叮嘱着切不可怠慢了素心分毫。由此自然是心知肚明着素心在上官清峑心中分量的,若不是上心得紧,又何故会亲自守在听雨轩内等着人醒过来,便是连宫中二小姐那边都是派遣了冷情去守着的。
“素心姑娘,地上凉,您这身子怎可跌坐在地上了。”得了管事千叮咛万嘱咐的侍女们自是不敢怠慢了素心,说话间便已是上前一左一右将素心扶了起来。
素心眼见着上官清峑还没有叫了自己起来,正欲拂开身边的侍女时,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上官清峑却是站起身来向外间走了出去。”
“恒亲王殿下,恕素心无礼了,不知现下宫中小姐情况如何了?”素心心系着宁芷莟,虽知是僭越了却还是开口问道,“大小姐可有被皇上责罚了?”
“宁挽华被皇上责罚了五十大板,如今已是被人抬回了左相府为了。”上官清峑顿下了脚步回答道,“如今毓亲王的人正把守在刑部大牢之外,现如今宁挽华被你摆了一道,一时间白氏也是不会有太大的动作的。”
“多谢殿下告知。”素心支撑着身子勉力向着上官清峑福了一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上官清峑一直关注着素心的一举一动,自是知道她此刻是牵挂着假扮她的宁宛然的安危的。
“本王还有要事要处理,你先好生歇着吧。”上官清峑为了素心能够安心待在恒亲王府养伤,选择了暂时将宁宛然被杖责了五十大阪的事情隐瞒了下来。
向上官清峑询问宁芷莟的安危,素心心中有把握上官清峑定是会如实相告的,但若向他打听着不相关的人,素心却是不敢肯定上官清峑能耐着性子回答自己的,看着眼前拂袖而去的上官清峑,素心亦是应证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除却宁芷莟意以外,上官清峑对任何人都是不会有一丝垂怜之心的,哪怕那人是宁芷莟在意的亲妹妹。
“素心姑娘,郎中交代了你要卧床静养的。”侍女们见着素心只是着了袜子站在地上,却并没有穿鞋,便慌忙地想要将她扶回床榻上躺着。
素心前番受了内伤,后来又受了惊吓,此刻已是虚弱至极,便任由着两位侍女将她扶回了床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