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娘娘教训的极是。”上官九霄听懂了皇贵妃意在保全丽嫔,忙顺着她的话替丽嫔请罪道,“母妃从来胆小怕事,一时被那冲天的大火吓到方才会口不择言的。”
“丽嫔,你该知道皇上最不喜怪力乱神之说。”皇贵妃见着上官九霄为丽嫔请罪,亦是面色稍虞,却仍是不减责怪之意道,“丽嫔,你如今胡言乱语,本宫亦是不能轻纵了你的,便罚你禁足宫苑一个月吧。”
宁芷莟眼看着皇贵妃与上官九霄一唱一和,几句话便已是解了丽嫔的困境,纵使丽嫔有错,但如今也已是挨了责罚,日后旁人再想追究此事,怕也是抓不到错处了。
“臣妾知错了,这便回宫室自省。”丽嫔虽是浅薄无知,但上官九霄却是个颇有城府的,有他在一旁提点着,丽嫔每每总是能够化险为夷的。
人说母子乃是一脉,但丽嫔与上官九霄却是半点相似之处都没有的,一个性子浅薄张狂,一个心思缜密,唯一的相同之处便是二人皆是呲牙必报的小心眼。
看着丽嫔自以为逃过一劫,回过头来挑衅的目光,宁芷莟几乎快要抑制不住唇边的冷笑,一旁地上官寒月更是看都懒得看上丽嫔一眼的。
宁芷莟与上官寒月对丽嫔不屑一顾,却并不代表上官云歆不会恼了丽嫔的,只见一旁地上官云歆已是恨恨地瞪了一眼目光同样不善的丽嫔。
如今这一局,幕后黑手藏得很深,丝毫没有露出破绽来,宁挽华和上官九霄却不过是这一局中,幕后黑手手中的两颗棋子罢了,丽嫔则更是微不足道,否则凭着宁芷莟的巧言善辩,又怎么让丽嫔轻易逃脱的,不过是不屑于出手罢了。
“皇贵妃娘娘,奴婢这就要回去寿康宫禀告了太后娘娘,说是毓亲王殿下无碍了,方才太后听说了这里发生的事,险些吓得旧疾复发,幸得有机灵的侍女瞒住了毓亲王遇险的实情,否则……”欣姑姑并没有把话说透,但是在场的人都听出了太后对上官寒月的重视,若是上官寒月有个好歹,从而牵发太后的旧疾,那个罪魁祸首怕是万死也难赎其罪了。
听着欣姑姑弦外之音的警告意味,宁挽华的心中已是重重一颤,若是刚才没有依着宋嬷嬷的劝及时放手,这会子怕是要不得善了了。
“是臣妾的过错,为着宫中摄妖一说,险些连累了毓亲王。臣妾一会自会亲自到寿康宫向太后请罪的。”皇贵妃眼见着事情已是闹到了太后那里,又见着上官寒月并无大碍,这才会主动揽罪上身的。
“太后娘娘那边……”
这厢欣姑姑的话还未说出口,那厢宁挽华已是打断了欣姑姑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臣女再清楚不过了,家门不幸,臣女的二妹妹被妖邪附体,被迷了心智要来毒杀臣女,却不想险些毒死了臣女身边的侍女。”宁挽华向来瞧不起那些个低三下四的下人,敬着福嬷嬷是因为她是太后身边的老人,可对于她认为的人微言轻的欣姑姑自是不会放在眼中的,于是继续又道:“臣女的二妹妹本也是性子柔顺之人,却是不知何时不幸被妖邪附身,竟是凭空生出了一身的医术,和一手过人的暗器功夫。”宁挽华自是不愿宁芷莟有翻身的机会的,说话间已是钉死了宁芷莟被妖邪附身的事实,继而又道:“二妹妹毒杀蘅翠不成,竟狠心的利用妖术指使了小宫女为自己顶罪,现在那一头撞死的小宫女还躺在了凉亭之中,实在是很多人都亲眼看到了的。”
“我们只是看到了小宫女一头撞死在石柱上而已,却并没有看到宁姐姐给蘅翠下毒,亦或者是宁姐姐用妖术蛊惑了小宫女。”上官云歆眼见着宁芷莟死里逃生,现下在太后最倚重的欣姑姑面前,自然是要为她据理力争的,于是看向了宁挽华质问道:“大小姐这般言辞凿凿的,倒像是自己亲眼看到了宁姐姐投毒或者是蛊惑宫人似的。”
“公主当真是说笑了,方才那么多人在一处,为什么旁人什么都没有看见,却只有大小姐一个人什么都看见了。”贺茗烟眼见着宁芷莟死里逃生,更是笃定自己没有选错依附之人,现下自然是要极力为宁芷莟辩驳的。
“公主殿下,臣女也觉得侍郎府的七小姐所言甚为有理,方才蘅翠中毒之时,咱们这些人分明是在一处的,至于更早之时,大小姐也一直与恒亲王殿下在凉亭中下棋,怎么可能会亲眼看到那些个腌臜之事的。”如今说话的是那一日安国公寿宴上帮助宁芷莟解围的徐昭仪的远亲,她一直在人群中没有出声,如今一句话便是不动声色地推翻了之前宁挽华的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