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夫人曾再三叮嘱过小姐,要忍得住心性才能想得了长久。”宋嬷嬷继续劝解道,“如今二小姐头上被扣上了投毒和谋害宫女的罪名,即便是是今日她能从厢房里活着出来,也是脱不了罪的,到时候由刑部明正典刑,也省得脏了小姐您的手。”
“不能一把火烧死那贱人实在是难解我心头之恨!”宁挽华话语中虽难掩愤恨不平,但到底还是听从了宋嬷嬷的话,答应暂时放过宁芷莟一马。
厢房内宁芷莟与上官寒月先一步猜到宁挽华想要用烟熏的谋算,便已是事先用宫人们的被褥沾了水堵住了门的缝隙。
“托你的福,若不是皇贵妃顾忌着你的生死,怕是早就要强攻或者放火烧了这宫室了。”如今外面形势紧张,宁芷莟却是难得还有心思与上官寒月说笑。
上官寒月亦是顺着宁芷莟的玩笑道:“今日若不是因为你,我怕是还全然不知我这个亲王在众人眼中却还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的。”
一门之隔的外面虽已是闹了个天翻地覆,门里面的上官寒月却是难得能与宁芷莟这般放下心结与伪装坦诚相待的。
“可想到了出去的法子了?”玩笑过后,宁芷莟与上官寒月独处,仍是不免觉得有些尴尬,便只能随便拣了话题说道,“若是皇贵妃的人故意绊住皇上,咱们岂不是要被一直困在这里吗?”
上官寒月分析着皇贵妃的目的道:“皇贵妃的目的恐怕不会如此的简单,心中定然还另有盘算,否则她又怎么会纵容着宁挽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皇贵妃心机深沉,前番北境千里追杀与云雾山的大地动,都未留下任何陷害你的把柄,这次又如为何会任由着宁挽华与我僵持在这里。”宁芷莟亦是同意上官寒月的看法的,接着便又道,“不是为了诛杀我,也不是为了趁机置你于死地,那皇贵妃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宁芷莟心中虽明白皇贵妃的目的不简单,却是苦于猜不透她的真正图谋究竟是什么?
“你认为此番陷害你的计谋是宁挽华与白氏想出的,还是皇贵妃出的好谋算?”上官寒月抽丝剥茧般的分析着此次的阴谋道,“再者,你与恒亲王府中的姑姑诊病的之事,怎么就会传到了左相府中?”
“此番皇贵妃纵了宁挽华对我穷追不舍,我亦是有些不明白她真正所谋的到底是什么?”宁芷莟自是知道皇贵妃纵横后宫多年,心机深沉怕是连狡黠的白氏都不是对手,这样一个人又如何会费尽心力只为除去一个小小的左相府嫡女了。
“先是暗中给蘅翠投了鸩毒,然后又利用孙妙倾将杀人的罪名引到你的身上。”上官寒月分析着事情的经过道,“投毒嫁祸其实并不算高明,若是你抵死不认这件事便没有办法定论,最多不过是将你暂时收监而已。”
“她们的高明之处在于在投毒之事僵持不下时,又抛出了一个小宫女替我揽下了所有罪名。”宁芷莟说着已是含了几分冷笑继续道,“突然有人为我顶罪,大家便都以为我是无辜的,可偏偏在我堪堪洗脱罪名时那小宫女便又自杀身亡了。”
“可就在众人以为你或许当真无辜时,小宫女却忽然撞柱身亡了。”上官寒月接着又道,“小宫女撞柱而亡,死无对证,便是彻底洗脱了你投毒的罪名。”
“用一个宫女的命便可以彻底洗脱了杀人的罪名,不光合情合理,还划算得很了。”宁芷莟说着唇角已是牵起一抹冷凝的笑来,“若是到了宫女血溅当场便没了下文,那宁挽华还真是极力想要为我脱罪了。”
“费尽心力的为你脱了罪,却又在后面安排了宫人指认你使用了妖术害死了小宫女,最后那一盆惨了雪莲的水便是彻底坐实了你摄妖的罪名。”上官寒月自然是知道事情兜兜转转,九转十八弯后的终极目的不过是为了将摄妖的罪名扣在宁芷莟的头上。
“皇家最是忌讳着巫蛊妖术,能想出这样歹毒的计谋,背后策划之人还真是不简单!”
“毒计一环扣着一环,先是你打算给宁挽华下毒,却阴差阳错被蘅翠喝下了鸩毒,为掩盖罪行又指使了小宫女出首顶罪,最后用邪术控制了小宫女,让她血溅当场。却不知前面的所有皆是为了后面的那一盆雪莲水,为了将妖邪附身的事实呈现在众人面前。”上官寒月出身皇家,自然是见惯了后宫之中为争皇位,将他人之子视为仇敌的事例,却不知官宦人家的亲姐妹之间竟也会下此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