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墨茹被贺茗烟说中心事,已是气急百环的朝着她嚷嚷道:“你胡说八道,我何时想要搬弄是非,挑起事端了?”
“四妹妹,你这还怀着身孕了,万一惊动了胎气就不好了。”宁馨予从来都是不会管这些闲事的,但眼看着宁墨茹大嚷大叫的实在不成体统,她亦是嫁作人妇之人,自是可以无所顾忌的,但宁馨予却还未定下人家,自是不能被她白白给连累了。
“四小姐,喝杯菊花茶吧,这可是皇贵妃娘娘宫里新采摘的菊花了。”宁馨予身边的雨薇忙给宁墨茹递上一盏茶道,“菊花能够降火明目,四小姐请用茶。”
宁馨予最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着宁挽华面色不虞,忙走上前去,自宁芷莟身旁地青花茶壶里倒了一杯菊花茶,而后转身递给了位于上座的宁挽华。
宁挽华接过茶盏正要掩袖喝下时,却被一声惊呼声打断道:“这茶里头怎么有个小黑点?”众人定睛仔细一瞧,这才发现那个黑点是一只黑色的小虫子。
菊花茶里有小虫子,宁挽华自是不会喝的,可偏偏这茶水是皇贵妃赏下的,是万万也不能倒掉的,于是顺手递给身边的蘅翠道:“这杯茶赏给你了。”
蘅翠忙双手接过了茶盏,故作欢喜道:“多谢小姐赏赐!”
眼看着右相府的孙妙倾只是闷在一边不说话,宁墨茹亦是被贺茗烟呛了个灰头土脸,现下自然是没人再敢上前作践了宁芷莟来讨好宁挽华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只闻得瓷盖子碰在杯盏上叮咚的声音。
“啊……”蘅翠一声凄厉惨叫,接着整个人便跟着倒在地上,四肢亦是不停地抽搐着,口中还不间断地吐着白沫子。
“啊……啊……死人了……”众贵女见得如此场景已是吓得连连尖叫,甚至有人在跑出凉亭时不甚撞到了身边的人,或是踩了自己的裙摆摔在了地上,现场瞬时已是混乱不已。
素心已是尽得宁芷莟的一身医术真传,正要上前察看蘅翠的情况时,却被宁芷莟抢先一步扳过了蘅翠的身子。
看着仰面躺着,嘴唇乌紫,四肢抽搐着的蘅翠,宁芷莟与素心几乎异口同声道:“是鸩毒。”
本着医者父母心,从不加害无辜的原则,宁芷莟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便给蘅翠喂下了解毒的药。
鸩毒于其他人是无药可解的,可于两世为人的宁芷莟来说,鸩毒虽毒,却是比奇毒之首牵机差得远了。
“是谁下的毒?是谁要害我们?”其中一名贵女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蘅翠,吓得抱紧了身旁地另一位贵女道,“我只是小小六品官的庶女而已,是拖了贵人的福方才能来宫里参加赏菊宴的……”
自那小庶女开了头,便陆续有贵女啜泣的声音,都是些养在深闺的娇弱小姐,何尝见过这般骇人的场面,心中自然是害怕的。
听闻凉亭中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外面的御林军早已是手持刀戟将凉亭整个围了起来。
眼看着御林军将凉亭团团包围起来,不知有谁趁乱喊了一句:“莫不是二小姐为了报复大小姐,趁着人多眼杂给大小姐的茶水中投了毒。”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在瞬间齐刷刷地看向了宁芷莟,方才一直未有作声的孙妙倾眼瞅着抓住了将宁芷莟推向死路的机会,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二小姐与大小姐同是左相府的嫡女,却并不是一母所出,定是二小姐眼见着大小姐的风头压过了自己去,这才怀恨在心,恶意报复的。”孙妙倾抓住机会便一个劲儿地往宁芷莟身上泼着脏水。
“三小姐,举头三尺有神明,三小姐这样乱说话就不怕日后会下拔舌地狱吗?”素心听着孙妙倾硬扣在宁芷莟头上的罪名,已是气得反唇相讥道,“正是因为大小姐与二小姐同为左相府的嫡女,身份摆在这里,厉害关系也摆在这里,二小姐为何会愚蠢到去给大小姐下毒。再者,为何早不下毒,晚不下毒,非要选在赏菊宴的当日,于天子近旁,当着众人的面给大小姐下毒?”
素心连发几问,方才还振振有词的孙妙倾已是理屈词穷的步步后退,其他贵女看向她的目光也大多是不解的,毕竟杀人投毒是死罪,若是没有证据便随意攀诬旁人的罪名自也是不轻的,是要被杖责五十的。
“满口胡言乱语,小心本公主禀明了父皇摘了你的脑袋!”上官云歆听到宫中的小丫鬟来报,说是宁芷莟摊上了人命案,第一时间便赶了过来。